对这个判断,项招不由蹙了蹙眉。
中部大陆地域广阔,人杰地灵养育奇才也是情理之中,但连公羊永业都打不过的,同样也会对康国产生极大威胁。就在项招犹豫要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的时候,又听到公羊永业一脸晦气道:“老夫能输给这几个废物?没有输,也没有赢,赢了让我恶心。”
“赢了……让你恶心?”
这是个什么说法?
简单来说,公羊永业能赢却不敢赢。
因为——
他恨恨喝了一口凉茶,不知想起什么恶心的事情,两道眉毛都在抽搐:“老夫敢赢他们,他们就要立刻将犊鼻裈脱下塞给老夫,还说什么这是江湖武场的规矩……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岁,就没有听过这么恶心人的规矩。赢了还要被人如此羞辱,还有天理?”
项招:“……啊?”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规矩?
公羊永业又道:“老夫后来去打听,说是输家确实要付出犊鼻裈给胜者,但都是给崭新的犊鼻裈,这几个老东西,故意恶心老夫,居然、居然——罢了,说了脏耳朵。”
项招默默吐槽:“侯爷说过了。”
什么精神状态才会立马脱犊鼻裈?
光是脑补那个画面,她都觉得辣眼睛。
公羊永业愤懑不平又灌一壶凉水,心头火气仍熊熊燃烧:“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活了一把年纪,真没见过这么魔幻的。
项招:“……确实。”
不是说中部注重礼仪风度?犊鼻裈脱给胜者……怎么也跟这四个字扯不上关系吧?
听着比西北蛮荒之地更野蛮荒诞。
发出同样感慨的,还有林风一行人。
为了顺利借道过境,林风等人做了商队伪装。对于近距离生意的商队,两三百人规模不算小,但对于做跨国贸易的商队,这点儿人就是给沿路匪徒当个开胃菜。一路上被好几伙人踩点,甚至还惊动了一伙占山为王的军阀势力。其结果可想而知,不堪一击!
堪堪给公西仇两个热了个身。
“就是你想打我们的主意?啧啧,胆子挺大啊,跟阎王爷借了几个熊心豹子胆?”公西仇抬手落在对方天灵盖位置,预备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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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气息从天灵盖蔓延至全身。
那人跪地求饶,希望能以犊鼻裈换取一命,从今往后自己就是公西仇的附庸,为他鞍前马后,马首是瞻!林风正漠然想着如何毁尸灭迹,听到这话差点绷不住:“啊?”
公西仇下意识将视线下移。
对方窘迫夹紧两条大腿。
忍着屈辱道:“愿以武胆起誓!”
公西仇反问道:“为什么是犊鼻裈?”
“犊鼻裈代首啊……”
公西仇:“……”
莫名有些耳熟这个词。
后知后觉想起来中部大陆确实有这个风俗,他嫌弃看看手下败将,再看看手下败将那些乌合之众,最后用眼神征询林风意见。后者才是这支队伍的首脑:“是杀是留?”
林风想了想:“留着吧,能干点活。”
进入曲国之后,农活挺重的。
这些青壮应该能胜任普通体力活。
公西仇收起了杀意:“行。”
抵达曲国的时候,队伍规模从两三百扩张到了千余人。除了原有人手穿着体面,一眼就是正规军,其他人衣服多补丁,瞧着甚是落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逃荒过来的。
前来接应的曲国使者眼前一黑又一黑。
抓着斥候问:“只有人?”
斥候道:“对。”
“没有粮?”
“对,无辎重粮草。”
“糟了,难道是被谁拦截了?”使者内心咯噔一下,却也顾不得其他,一边将消息上奏给了主上翟乐,一边派人安顿这千余人。若康国没有糊弄人,运粮人马最少也在两万以上,如今只剩千余残兵败将,怕是遭遇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