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底下办事不力,冤枉贵府,回头禀告主家,一定给夫人一个满意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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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死了,目的也达到了。
这个教训对于赵奉而言足够深刻,护卫统领没有理由继续为难赵府上下,离去前瞥了一眼三口棺材,抬手招呼:“撤!”
谁知,变故也在这时候发生。
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落地,发出闷响。护卫统领痛得倒下,捂住鲜血淋漓的断口,面上是不敢置信——这妇人出其不意,趁他戒备松懈的瞬间,一刀斩断他的手臂!
“三等簪袅?”妇人一刀子往地上一甩,刀锋紧贴他脖颈,“老赵有句话说得有些道理,武胆武者就是一把刀,血是磨刀石。若是不经常用磨刀石开锋,迟早要生锈。这条手臂就当是教训。你别不服气,府上丢了几件祖传珍宝,你们这些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眼就像贼。砍你一条狗腿,不过分吧?你主家要是计较,让他自己上门!”
“你敢——”
妇人冷笑道:“呦,还吠呢?”
“你敢伤我?”
妇人眸色微动,似乎有些忌惮。
此刻,看热闹的人群走出来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夫人,夫人,刀下留人。”
他声音慢腾腾的,不急不慢。
显然是吃定妇人不敢再做过分的事。
结果他步子刚迈两步,妇人反手握住刀柄,斜上拔起,一刀血柱喷涌撒上他鞋面。他当场停下脚步,双手停在半空,傻眼了。看热闹的围观庶民也跟着目瞪口呆。
妇人垂首看了眼捂着脖子咽气的护卫统领,她可惜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刀子就在旁边,也不知道躲一躲。我只是拔个刀罢了,他居然不躲开,栽赃陷害么?”
说完,又看向中年男人。
提着滴答鲜血的刀,问:“贵姓?”
中年男人讪讪道:“何府管事。”
妇人又问:“来奔丧?”
中年男人吓得倒退一步,摇头。
见他视线盯着地上的尸体,妇人道:“哦,来领你家乱跑的狗?他刚才发疯撞上我的刀,自尽了。我说你们府上也真是,得了狗瘟,私下处理得了,还放出来作甚?”
中年男人听得脸色铁青:“你——”
妇人看了一眼日头,摆手道:“天色不早,再拖延真要错过时辰。贵府心意,我心领。你们要继续包围就继续包围,若不想包围就滚远点,还咽不下去就动手抄我家,最好——将事情再闹大些。让跟随吴公的兵将家眷都看看,跟随他是什么下场!”
她这话说得极重。
何府管事只能咽下这口气,带人离开。
妇人将刀收回去,拿起了白幡。
漠声道:“起——灵——”
三口棺材并未在天海境内下葬,而是交由一伙人送归故乡。天海这块地方,脏!
归程路上,二儿子欲言又止。
妇人疲倦道:“有屁就放!”
二儿子小声道:“阿娘今日怎么——”
如此威武,三等簪袅说杀就杀?
哪怕对方不设防,但一刀断臂也惊人。
妇人道:“自然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没系统学过武,只是跟着赵奉他们一路逃亡,学了点砍杀的技巧。年轻时候还算可以,但现在上了年纪就不同了。此次能成,也是做了弊。二儿子好奇是谁帮忙。
妇人道:“徐文注。”
徐解身边也是养了几名暗卫的。
最近几年,因为河尹郡的归属问题,徐解跟天海关系越来越疏远。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深谙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不知何时开始,抽丝剥茧一般将徐家生意跟天海慢慢分开,心腹族人也陆陆续续用不同借口,分批离开,并未引人注意。
留在天海的徐家已是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