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寡妇又是笞刑又是墨刑又是舂米三年, 这三年,唯一的女儿该如何生存?
看公婆和族人态度, 也不像会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所谓的刁某错认也不存在, 根据卷宗记载的细节,人家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他稍微压一压,目的就达到了。
谁知寡妇性格刚烈。
以这种方式自证一家清白。
沈棠看了, 怆然叹息。
随手再拿起一卷, 也是张氏的。
不是张氏族人就是张氏吓人,还有仗着张氏关系的姻亲交情。跟寡妇被逼剖儿腹相比, 同样看得人拳头发硬。恨不得一拳将那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脑浆打出来。
“一大早的, 主公还是少看这些令人动肝火的东西……”祈善嘴上这么说, 却等沈棠看完掩卷, 才伸手接过来。
沈棠深呼吸一口气。
挥手让兵卒将东西全部抬进去。
治所穷得没几个人。
诸如张氏这些也懒得安插耳目。
收买耳目也要钱啊。
沈棠不担心会走漏风声。
她道:“今晚行动?”
康时没想到沈棠说干就要干。
入主河尹第二天晚上踹张氏的门, 这个行动效率能让有选择困难症的杨都尉汗颜。
康时道:“会不会太仓促?”
沈棠:“仓促是仓促, 但等他们反应过来, 被动的是咱们。趁着他们还未回过味、注意到我们的功夫, 先强行将张氏拿下,杀鸡儆猴!迟了, 鸡就该生出警惕了。”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重。
她真的要穷疯了!!!
哪里哪里都要钱花!!!
沈棠天微亮就爬起来帮忙修缮屋子, 屋顶瓦片破碎,屋中漏雨的地方发霉长蘑菇,还有虫蚁啃噬。今早雪化,屋子里滴答滴答淌着水, 她榻上的床褥能拧出半斤水。
以工代赈计划还缺启动资金。
祈善并未发言。
早动手有早动手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