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震惊过后,有的只是对妻子的心疼。
“傻子!让你冲动,让你不自量力!”长孙焘哽咽了。
他一手按在城墙上,望着那被按在泥里也倔强不愿低头的女子,一颗心仿佛被这数十万兵马碾过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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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立即打开城门,国不要了,家不要了,他也不能愧对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责任!
然而身为淇王,大秦的脊梁,身负天下苍生,还有毅勇侯的期望,绝不允许他做出丧权辱国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人按在地上,一脚踩在肩背,他也不能立即出手。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这样他就可以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挡在妻子面前。
他也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竟让妻子受这般苦楚。
倔强抬头的虞清欢,也看见了他的身影。
身陷囹圄而眉头都不皱的她,眼泪瞬间就朦胧了双眼。
长孙焘来了,真的来了。
她知道,长孙焘一定会来的。
早在猜出吴提意图时,她就该迅速抹了脖子,不让北齐用她去威胁归雁城将士。
好几次想自断筋脉,服下那颗亲手为自己制的毒药,然而最后一刻,她都忍住了——不是她怕死,苟且偷生,而是她身为一个母亲,不能说带孩子去死就带孩子去死,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选择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
至少,给这投生于她腹中,全她一场母子情分的孩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十数年前,父母舍身就义,全了对这个国家的一片热忱,但却让自己与兄长遍尝人间苦楚。
他们是国家的英雄,但却不是合格的父母,她真的不想,做那样一个母亲。
好在,她的草草来了,孩子的父亲来了。
这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死在一起,她也是开心的。
一家人齐齐整整,活着死了,又如何呢?
吴提也察觉到虞清欢的动作,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