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说的是实话,这段记忆是真实的,没有任何歪曲嫁接的部分。”
砂金耸了耸肩:“公司不是忆庭,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随后,他又看向星:
“朋友,在这场混乱当中,我的用心不值得怀疑,我想你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我对所谓钟表匠的遗产没有兴趣,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两个。
“确保那孩子的安全,在这点上我们意见一致。另外,就是完成我的任务,替公司收回边陲监狱的所有权。
“可惜,拜万界之癌所赐,这东西造成了一笔坏账,公司几次想坐下来谈谈,可家族连门都不给开。”
说到这儿,砂金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和朋友发牢骚一般地说道:
“你不知道这帮人有多难对付,这么说吧,他们能瞒下死亡的存在,这次也一定能把知更鸟的死讯给掩盖过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或作泡沫消散,到最后也无人知晓......
“这不公平......家族的大门是堵高墙,要推到它,我得先凿几个洞出来。一旦出现破绽,公司就有的是手段。”
说到这里,砂金顿了一下,又道:“对我而言,这场混乱是一个不错的开展,而意外目睹的知更鸟的死亡则是一个良好的契机。
“我们需要公平,就像死者的死亡需要一个公道,但这显然会让谐乐大典在即的匹诺康尼陷入更大的混乱。而混乱的本质......就是公平。”
黑天鹅听着砂金的话一语不发,在某种意义上,这位公司的使节是个相当纯粹的人,他所说的这段话全部都是事实,但同时,他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正在引导混乱斩开,从任何一点细节上。
擅长话术的人都很精通这种手法,在不经意间,以具备自己主观判断的言语去干涉他人的判断,令他人的判断在不知不觉间,也带上相同的色彩。
砂金是个精明的商人,当然很擅长做这种事情。
不过黑天鹅对此并不在意,来到匹诺康尼,她的确也有自己的目的,但她的目的显然与匹诺康尼无关。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喏,我的联系方式,你们做好决定之后就告诉我。”
砂金没有再说更多,再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交给星之后便自顾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