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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你那胞衣洗好了吗?洗好了就快些进屋,看上去要下雨了。”那男子出言问道,仿佛像是看不到我们这些人的样子。
这对兄妹,太奇怪了。
当我左手拉着符玺,右手扯过顾星灿想走回头路时,竟发现来路成了一片荒芜!
我们五人转眼便站在一片田野中,就连忘川河都离我们很遥远,明明刚刚我们就在河堤边上啊!
现在出这片田野唯一的小道,便是通往那兄妹身后的那间小屋……
这明显不正常。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符玺坚定道:“已无回头路可走,既然如此便去探一探。”
顾星灿倒是想立刻离开,可奈何现在已经停在了杠头上。我不得不同意,便使了个眼色给顾星灿。
他立刻扭头对湘竹憋出一个尴尬的假笑:“我也没那么赶时间……那,走吧……”
湘竹脸上的笑很淳朴,她示意顾星灿跟上她,此时我才看到她的手上挎着一只竹篮子。那竹篮子里躺着密密麻麻的胞衣,血糊糊的。
——“这胞衣洗的次数越多,胎儿出生后越聪慧。若是只洗一两次,则胎儿出生后就是痴傻呆蠢。”
我想起当初千初在忘川河上与我说的话,所以这女子现在是以此为生吗?
所以说,她是,鬼?
我们一行很快站在了小屋门口,她热情的推开门。我们三个的脸色却瞬间惨白,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只见屋内很小,一眼便望到了头。
在靠墙处堆放着的凉席卷层层叠叠,其中露出一些手与脚,看上去不似成人。而那男子已抱着一只细小的手臂坐在墙角啃食了起来,仿佛在吃一只鸡腿。
“阿兄就知道吃。”湘竹无奈的放下篮子,招呼我们都进来。
顾星灿咽了一口口水,我眼睛一闭,挡在他身前先一步跨进来,他与符玺连忙跟着我一起走了进来。
我再回头看一眼,果然,那门也消失不见了,我们五人被困在这间小屋内。
看来,不解决这个湘竹,我们是出不去了。
我侧脸对顾星灿说道:“顾星灿,你是不是要与这位姑娘叙叙旧?”
“恩人,原来你叫顾星灿啊,你的名字真好听。” 湘竹一脸痴迷的望着顾星灿。
顾星灿被我推了一把,硬着头皮道:“你叫什么?”
我与符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搞了半天,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我叫湘竹。”
“香,香烛?” 顾星灿的脸色进一步惨白,结结巴巴的问道。
符玺胸有点墨,要比顾星灿的口才好太多:“本公子想,应是‘杜鹃声公公似哭,湘竹斑如血’的湘竹吧?”
不料湘竹并不通文墨:“就是湘妃竹的湘竹罢了。”
还好,这么一解释,顾星灿的脸色算是缓过来了。
符玺直接开口道:“湘竹姑娘,我们都不饿也不渴,不如聊聊天吧。”
的确,若是她扯一个手臂让我们随便用,还不如聊聊天结束这个荒诞的插曲。
“恩公呢?也不渴不饿吗?”
奇怪了,她总是缠着顾星灿,只是因为顾星灿救了她吗?那她又为何而死呢?
“湘竹,你为何会在此?那以后,你顺利逃出迎香阁了吗?” 顾星灿总算问了一句大家都想问的话。
湘竹点点头:“逃出去了。”
“还遇到了一个公子,他照料了我一路。但我身体越来越不好,便走不动了。当我一觉醒来,我已经在这个地方,阿哥是后面来的。”
“我便一直想感谢恩公,却不知道你的名字。没想到今日能碰上。”
顾星灿脑中灵光一闪:“那个公子……他戴着斗笠吗?”
我立刻明白了顾星灿的意有所指,符玺也一脸严肃等待着湘竹的下文。
她回忆了一番:“他有时戴,有时不戴。他长得有几分与你相似呢。”
说着她手指向顾星灿。
看来,我猜的没错,顾星灿的确是我的保命符。
“哈哈,人有相似……” 顾星灿干笑了两声便不知还要说什么。
“天黑了。你们今日就在此休息吧。我去给你们准备厢房。”说着,湘竹起身走向右边,那空间在我眼门前延伸了出去,出现了两间厢房。
“裕儿,不如,我们冲出去?” 顾星灿在我耳边嘀咕道,“她看上去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这湘竹明显是有人安排在此的,我不能错过这个线索。
凭现在我们三人的身手,更何况还在地府的地盘上,摆平她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