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智是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他递着香烟说：“妹夫，你好！我是文芳的亲哥哥，比她大二十岁，我儿子比文芳大一岁。”李家泗接过香烟，估计是来投靠他家，闲在谢文芳家不好意思。看见熟悉的各集团军派遣的联络官走过来，他说：“我的大小舅子，想去部队发展的还有多少，你以前打过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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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智为李家泗点燃香烟说：“我在宁波警察局当过大队长，管几百号人。仗没打过，抓过的犯人成千上万。”谢文芳说：“我大哥当个保安团团长吧！”李家泗说：“刚来上海，先安定再聊。”

李家泗面对熟悉的联络军官们说：“他们都是各集团军，冒着生命危险赶来上海的赴美一族。”刘文智把香烟分给各位联络官。一位中校联络官说：“韩老板，欧总司令希望你大笔一挥，代办签证，兑换美元，购买船票。”

在场的联络官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各集团军司令官的亲笔信，李家泗边接边看信封落款，他干脆的说：“没问题，总共有多少人在上海办理？”

中校联络官说：“大家汇总，来上海办理的总共352人。去南京代办的，欧总司令在食堂包箱里等你。”一位联络官应声说：“罗总司令也是这个意思。”李家泗说：“各位，想喝酒喝茶的去食堂，想兑换美元的去找我大老婆家。”中校联络官说：“谢谢，韩老板，就等你这句话，你的大夫人一直拒绝兑换美元。”

联络副官们跑回各自照顾的男女老少队伍中，数百男女老少，很快分成二拨，最多的一拨去曹玉兰家，少数妇女儿童跟着李家泗一起走进食堂。

在食堂喝茶的人不多，打牌的多些。走进二楼包箱，一个熟悉面孔，身穿西装，精神抖擞，战略家蒋百里说：“你对今后战争有何看法。”李家泗说：“不敢在教授面前班门弄斧，你是中国杰出的军事理论家，国防部要是听了你的战略，淞沪会战不会打得这么惨。”蒋百里说：“吹牛不能越线，这位是欧震总司令。”

包箱里共两桌，一桌是简单的下酒菜，茶水。一桌是军用地图，看来是小喝酒水，在讨论军事。谢文智热情招待，酒柜里的洋烟洋酒拿出，只问要不要下酒菜聊天，他主动去安排。

蒋百里指着地图说：“韩司令是以近十万犯人当炮灰守常熟，给番号光头旅。你的实际战略布局是想在西界港，张家港，常熟，浒浦，一线，形成一道环形战线。为人民党新编部队构建第一道防线。”蒋百里手中一点，李家泗已经成形的长江防线战略构想被点破。

李家泗举起大拇指笑着说：“高，谢蒋校长传授谋略，中国敌我势力已经形成六股势力，最强的军事势力会在长期的战争中越战越弱。最弱的军事势力在对抗中越战越强。这要看领导者谁最有战略眼光。”李家泗用手指在地图上把所有平原地区划出一道南北分开的手势。

蒋百里说：“日军第一，国军第二，满洲军第三，伪军第四，杂牌军第五，共军第六。只要你的地盘，三个月内不沦陷，就是第七股势力。日军将占领半个中国，平原地区全部沦陷。国军守住半壁江山，谁在沦陷区发展势力最快，谁就越战越强。”李家泗说：“我的新地盘，不出半年，将全部落入敌手。我只有财力，现在部队的战斗力为零。”蒋百里说：“有财力，才有发展，战斗力是靠战争，打磨部队。”

欧震手拿两瓶高档洋酒，说：“有好酒，没好烟，送几盒古巴雪茄。”话音未落，东方琳领着一位丫头进来，丫头手上抱着一件雪茄烟。东方琳指挥丫头把整件雪茄烟放在桌子边上说：“大家随意，我通知厨房开几个小灶，炒下酒菜。”说完和丫头一起离开。

欧震司令的部下，毫不客气的打开烟盒，按人头每人都分到，蒋百里面前放着两盒，蒋百里把两盒雪茄烟放入他的公文包说：“韩司令跟着中央前途无量。”

李家泗说：“我年轻，在中央混，混不出大名堂，在沦陷区发展，只要不被日军歼灭。游击战会让我部战斗力越战越强。”蒋百里说：“山东局势变坏，只有你岳父曹福林部在苦撑，一个混编军是挡不住一万多日军南下，日军南下部队会越来越多。中央军一个军进入山东协防的话，能在泰安一线，固守几个星期。你的地盘新兵太多，拉上去是送死。”

李家泗说：“我已经想好战略方针。在我控制的地盘，混编成一个师，这个师以山东籍官兵为主，新兵为辅，收编的土匪为主力。跨过泰安防线，首先支援鲁瑛大哥执政的地盘章丘县，为大舅哥鲁勇谋取淄博行署主任。章丘现有数千民团武装，训练一个月了。大舅哥稳定局势，混编师抽调一个旅，深入敌后，最终目标是沦陷区德州地区，北上部队沿途收编散兵游勇，遇到日军少量部队，坚决歼灭。遇到没有沦陷的县，镇，加固防线，大力征兵。混编师兵分两路，分别建立二个敌后抗日政权。混编师不与日军主力交锋，北上过程中遇到日军主力就跑，遇到小部队就歼灭。吸引主力日军回撤，减轻泰安一线防线压力。”

蒋百里说：“战略上讲是赢得时间，一个混编师，经不起数千日军的回撤围剿。”李家泗说：“第一个游击师，在杨浩宇执政后开拔。第二个游击师，在上海沦陷后，逃往江北的散兵游勇，整编成一个师，快速进入山东，在淄博地区会师，巩固淄博地区抗日政权。第三个游击师，由伤兵康复者组成，继续深入敌后，去巩固德州地区。五万军队，深入敌后，和中央军，岳父的部队。总兵力超过十万。能与一个师团的日军形成战略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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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百里拍手说：“高招，十万军队只要在山东守住三个月，你的地盘，十几万新兵就能投入山东战场。有战斗力就有民族凝聚力。我分析过，你的游击战答辩理论，部队分成小股，占据在各村，各乡。血战过后，放弃固守的每座县城。得农村者得天下。农村的兵源是县城的十倍。造成敌人的势力只有点与线。当部队的战斗力提升，分割包围敌人势力，全歼敌人容易。形成成片的地盘。”李家泗说：“游击战唯一的弱势是弹药补充，不能靠缴获生存，建立小型兵工厂需要大量人才。”

蒋百里说：“兵工大学的战略目标是向敌后抗日政权筹建小型兵工厂，你正在做。鲁勇是你的大舅哥，章丘县县长，章丘县还没有沦陷，鲁瑛肯定会派一个混编师支援兄长。”

谢文智获得一盒雪茄烟，他撕开包装，分散给在座的每位将军。李家泗介绍说：“谢文智，我老婆的大哥。”在座的将军都点点头。

欧震说：“我们谈实的，蒋校长到我集团军视察，分析韩司令的官场奇迹。光杆参谋长在极短的时间，获得最大军力，借兵是你的谋略。我们手里在淞沪战场上有十几万军队，地盘上还有十几万，借你一个整编师开赴山东协防即将沦陷的淄博地区。”

李家泗沉默不语。蒋百里收拾看着地图说：“我有一个疑问，韩司令做事，好像是走一步看十步。鲁瑛是一位毫无执政经验的姨太太。委以重任绝对不是首选。”

李家泗说：“我原来是准备当个战略家，吹吹牛皮，指点江山。改变命运的是我在上海股市发了一笔横财，又娶了美国洋老婆，ccb集团在我手上发扬光大。意外的获得可以代办美国签证的买办权。这在社会上是可遇不可求的追梦目标，无数军阀动员我，推着我搞军事计划。”

蒋百里说：“中央军校最早获得这种资源，欧总司令借兵给你，为你部主力守第一道防线常熟线，鲁瑛好抽调一个混编师去支援兄长鲁勇。”

众人望着李家泗，李家泗说：“谢文智大哥，我决定在常熟新设番号独立旅，独立旅第一战是押着十几万犯人与日军进行城市白刃战。用多少警力，军队可以控制十几万犯人。”谢文智说：“一比十，实枪荷弹的警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