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织锦化作千万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个偏离轨迹的异数,内圈的祭司高声吟诵着古老的圣训。
“以初始之环映照轨迹,以命运之线束缚异端,以永恒之针刺穿虚妄……”
每个动作都被编进了不同的时序。
攻击被拆解,意图被瓦解,甚至连最简单的行动都变得无比困难。
手臂的攻击还未开始,效果却已经在消退;想要后退,轨迹却在前方显现。
清扫者的黑色液体也被这种诡异的力场所困。它们原本汹涌的攻势被金线切割,每一股都被编织进了不同的可能性中。
压力越来越大。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银白色的流质在体表翻涌,像是要冲破某种桎梏。
那些一直以来被她控制的异质力量在此刻躁动不安,仿佛被永恒织匠的力量唤醒。
能量陡然增强,星榆的所有行动被限制在法阵中心,单膝跪地,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
她的轮廓开始模糊,不再保持形状。流动的银白与殷红交织,时而凝结成尖锐的骨刺,时而又化作流动的血河。每次呼吸都像是在穿越无数重叠的时空。
“看啊,这就是渎神者的真实形态!”命运编织者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亢奋,“它的每一次反抗都在织匠的演算中,它的每一次挣扎都是圣训的一部分!”
压制越强,她的形态就越发混乱。
封印确实暂时限制了星榆的行动,但祭司们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们的灵质正在快速流失,显然维持这个特殊的阵法消耗了她们大量的精神和意志。
虽然找到了暂时困住星榆的方法,却也仅仅如此。
常规的物理伤害对她几乎无效,那些射向她的冰刺在触碰到她的血液外壳时就会化为冰霜消散。金属风暴刮在她身上,连一道划痕都无法留下。
甚至连这种形态变化,也让人无法得知这究竟是她的软弱,还是某种更可怕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