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圣罚者们都是拥有最具有攻击性能力的超凡者,担起了护卫与攻击的职责。
中圈的咏唱者们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声音越发空灵,像是来自遥远虚空的回响。她们胸前的符文随着每一个音节闪烁,将外圈超凡者的力量编织成更加致密的网。
而最内圈以命运编织者为首的高阶祭司则完全静止,不再有任何动作,仿佛成了某种更伟大意志的容器。
金色的丝线从身上延伸而出,在空中构建出一座繁复的牢笼。
幻象诞生,星榆看见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在空间中留下重影——有的动作还未开始,结果却已经显现;有的攻击刚刚发动,轨迹却在虚空中分裂成数个矛盾的可能。
时间在这里成了一匹被拉开的织物,每一根经纬都蕴含着不同的命运走向。
这个仪式,正是为了将她困锁于此,编织进永恒织匠的图谱。
“永恒织匠”……
它将整个世界视作一张巨大的织锦,每一个存在都是其上的一个图案,每一段因果都是其中的一根金线。
神圣矩阵教团将它奉为无所不知的预言者,仿佛世间万事都逃不过它的演算。
但星榆知道并非如此。
永恒织匠曾预见过她的死亡。
某种意义上那个预言确实应验了——但它却无法预测到,她会以这种形态重生。
就像所有踪迹都在暗示的那样,它或许能窥见命运长河中的几处漩涡,却无法看清每一滴水花的轨迹。
这些看似无所不知的计算,不过是基于她以往的战斗模式推演出的结果。
而现在,是时候让她们见识一些……计算之外东西了。
森白的骨骼如同初雪般从星榆手腕处绽放,殷红的血液顺着骨刺流淌,却在半空中凝而不落。
血管在剑身上缓慢收缩蠕动,像是有生命般,编织成一柄血肉与骨交织而成的血红色骨刃。
她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纯粹的杀戮,不带任何技巧的暴力,以及并未展现过的【血液侵蚀】。
圣罚者们立即反应。冰晶在空气中凝结,金属碎片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每一道防御都在金线的指引下精确到极点。
但这正是她所期待的——最直接的暴力反而成了最难被预测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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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剑在半空中突然分裂。数十根尖锐的骨刺带着血管的纹路,撕裂了被演算编织的空间。
它们穿透防御,刺入圣罚者的身体,就像扯断命运织锦上的一根根金线。
第一个被血液侵染的圣罚者浑身一僵。他的血管在皮肤下突兀地浮现,像一张不断扩张的黑色蛛网。
他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恐——
在无数次演算中,在永恒织匠编织的所有可能里,都不该出现这样的死法。
“不……”
他的身体在一声沉闷的爆响中化作暗红色的雾气。
金色符文试图将他编织回正确的轨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预言被撕裂。
在这短暂的时机里,几个人已经接连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倒下。其余的圣罚者明显慌乱起来。动作出现了细微的迟疑,像是被扰乱了节拍的提线木偶。
原本严整的防御阵型出现了一丝破绽,就像织锦上突然绽开的裂纹。
最原始的死亡,连永恒织匠都无法准确演算的混沌。如同一段被强行插入的错误代码,扰乱了整个圣殿精密的运转。
星榆的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金线。它们在空中编织着预言的图案,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被精确地计算在无数种可能性中。
但如果毁掉支撑这些预言的根基呢?
Freischütz在她手中轻颤。子弹划破被织锦编织的虚空,却没有射向任何一个圣罚者。
它命中了圣殿最古老的立柱——那些镌刻着永恒符文、承载着整个预言体系的支柱。
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立柱表面的符文开始崩解,就像一页被撕碎的预言书。
纹路在坍塌中破碎,扰乱了整个圆形祭坛上精心编织的轨迹。
“这不可能!”破坏场地的行为并未出现在无数画面之中,命运编织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所有的轨迹都已经被计算,每一个动作都在圣训中被预见……”
仪式的阵型一瞬间被迫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