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失望了。连正面接触都做不到,看看这群家伙——就这么扑上去送死,也不会躲子弹,简直太蠢了。”
“反正这些哺育期的幼蜂本来也活不过这周。比起研究价值,她们的血肉对培育序列的贡献可能还大一些。”
“对,蜂巢需要养分,也需要腾出更多的空间。工期这么紧,精英工蜂的培育才是重点。这些都是随时可以替换的消耗品罢了。”
“工蜂一直都在帮我们‘招募’新的幼体,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素材。”
装模作样地念完祈祷词,研究员们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星榆身上,仿佛这些死去的“幼蜂”根本不值一提。
在这些研究员眼中,整个蜂巢系统只是个严密的养殖场,低等级的实验体不过是培育工蜂的养料和垫脚石。
星榆忽然想起那个在晨雾中袭击她的血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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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工蜂”,就是这样一群被培育出来的猎手,专门负责抓捕、运送那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
她甚至怀疑,朝暮提到过的“外环频发失踪事件”或许正是这些血侍所为。
而现在,她们的狩猎范围甚至已经延伸到了C环。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星榆在银白色流质的包裹下翻滚闪避。她随手射击,Freischütz的子弹瞬间洞穿了最近那名安保人员的战术背心。
每一发都狠狠地击中目标,巨大的威力将那些节点守护者接连毙命。
“注意观察它的移动模式!”上方的扩音系统再度响起,传来里面的议论,“每次规避都是最基础的人类动作,完全没有使用那种奇特的流体形态。”
“攻击手段和防御模式出奇地单一,纯粹的物理攻击和闪避,就像普通人一样。这不是战术选择,而是限制。这是个反常的弱点……”
“……这个渊涌体居然会用枪?等等,有没有人觉得那些子弹的穿透力和破坏力根本就不正常?”有人结结巴巴地说。
【渊涌体。】清扫者莫名地重复了这个名字,【这是个很贴切的称呼,比“异质实体”这种称呼更加符合我们的特性。我们并非异于常态,只是游离于人类的认知之外。】
【人类习惯以自身为衡量标准,将未知解释为对自身常态的偏离。但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才是原生者。】
星榆冷冷地抬头看了眼控制室。
确实,她仍习惯于用最基本的战斗本能来应对威胁。从战术角度看这或许是个弱点,但此刻她已经懒得再做任何伪装。
剩下的人员见势不妙,立刻向后撤退,寻找新的射击角度。
但她们的脚步已经慢了一瞬——黑色的液体从地面涌起,将退路封死,同时开始分解她们的身体。
“我怀疑这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并非同一个。看,白色的这一部分有类似跳跃、翻滚、隐藏的动作,完全是人类本能的反应方式。看起来主要是依赖黑色部分的无差别攻击,与白色部分的出其不意。”
“我建议先给两个部分取不同的名字。类人部分的战斗意识相当清晰,完全不像其它渊涌体那样依赖本能。”研究员们的讨论还在继续,“你们看这个战术动作——”
“每次复杂火力覆盖时,它的闪避动作都显得很仓促。我推测它还是具有显着的物理弱点。集中火力,不要给它躲避的空间!”
星榆已经懒得再听。
争论与分析都是无用的喧嚣。
面前的空间转瞬间被撕裂,走廊中央裂开一道深邃的银白伤痕,横亘在空气中央。
下一秒,剩余的节点守护者身体连同墙壁同时被斩断,血液落入虚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这、这又是什么手段?这又是什么攻击方式?”
上方传来一片惊叹和议论声,但星榆充耳不闻。
她的灵质数值已经掉到20了,也就是较强的非超凡者水平。
白天的日常行动、先前的幻境都是消耗,现在只有大半的状态。
不如说,一天下来还保有一半以上的体力,这种状态已经可以算是不错。
但【虚无交切】会急剧消耗她本就不多的状态,这种力量只能留作最后的杀手锏。
她环视四周满地的尸体。
这些实验体们的死状各不相同——有的被自己人的子弹打死,有的被清扫者吞噬,还有更多是被失控的超凡能力反噬而亡。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屠杀,她与这些孩子们本该处于相同的立场。
她们都是被命运推入这座牢笼的囚徒,本不该兵刃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