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理解混乱，那便需要融入混乱。

丝文明的生命都属于秩序，就如同三维生物无法理解更高或者更低维度生物的生活方式一样，它们也无法理解混乱。

或者说，它们所理解的混沌本质上都是基于秩序的对于混乱的猜测，而不是真正的混乱。

丝文明要知道混乱是什么，就必须融入混乱之中。

这或许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因为秩序是鄙夷混乱的。

就如在现实社会中，往往遵循和利用秩序的个体才能获得成功。

当然也存在被秩序约束的个体永远处于社会底层，或者一些不想被秩序约束的个体脱离社会。

这些都是在秩序之下存在的，而真正的混乱其实并不是这些，混乱是疯狂的，混乱是不利己的，如毒贩、抢劫犯、堕落者……他们被混乱包裹，一些因为被混乱入侵成为了疯子，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

说是鄙夷，其实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丝文明接触了外神。

械神能够感知到，严夏可以得知。

“混乱究竟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退步呢？”

“这个问题现在的联邦还无法回答，现在的丝文明也无法回答，所以它们选择了尝试。”

“而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那就是误导。”

“或者说我们也不需要误导，因为我们无法控制混乱。”

事实上严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因为他不了解混乱。

他做出的任何干扰和误导都有一定可能让混乱不再纯粹。

不纯粹的混乱是不完美的，丝文明不会因为一个不完美的东西而改变自己。

严夏也在探索那混乱，他应该从中看到什么，联邦能够从中收获什么？

宇宙的本质究竟是秩序还是混乱？

文明应该保留秩序还是遵循混乱？

这是严夏抛出的命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的命题。

丝文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也会影响严夏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