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桐不愿意提起过去,江夫人和江先生也走不进江锦桐的心。
墙角的青年更加颤抖,哪怕没有雷声,他有人抖的像个鹌鹑一样,甚至双手抱头。
此刻的江锦桐早已忘记这间画室里有谁,他只恍恍惚惚回到了从前。
那是他内心中最不愿意提及的回忆。
孩童的尖叫,红色的鲜血,还有数不清的蛇和老鼠,以及密密麻麻的针孔,几乎要将他撕裂。
那几天也都是雷天,每响起一声雷,就是他酷刑的开始。
永远看不见光亮的小黑屋,被塞到他衣服里面的老鼠和蛇,扎进他皮肤里看不出来伤口的针。
只要他一打瞌睡,那些针就会让他清醒的不行。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有两个他,他早就扛不住了。
... ...好可怕。
江锦桐不怕雷,他怕的只是过去那些忘不掉的记忆。
也因为这件事,他厌恶打针,厌恶雨天,厌恶一切。
他也想要好起来,他也想要去原谅,可是他做不到。
江锦桐既害怕失去,又无法原谅,因为他忘不掉过去。
有时候,他也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他了不起。
他好像是一个胆小鬼,每每真的到死亡的那一刻,那种原本坚定的心,又似乎被打的稀烂,连念头都拼凑不起来。
于是,他活下来了,变成一个无能狂怒的胆小鬼活下来,……也变成了一个既可怜又可恨的人。
原本暴躁的人格更加暴躁,原本淡漠的人格又更加淡漠。
此时此刻的他,怎么不算数一个实打实的神经病呢?
美丽华贵的皮下,是一个腐朽到发臭的躯体。
江锦桐之前的雨天会吃副作用较小的安眠药度过,但是由于他常年吃安眠药的缘故,对安眠药的某些成分产生了抗体,所以这些药对他的安眠作用也越来越小。
药的作用小就多吃,多吃也一样可以睡过去。
可副作用却会大大提升,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江锦桐天天都沉睡不醒,可把江夫人和江先生吓了一跳。
原本药是他一个人控制的,现在却变成了别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