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红蕖是罪臣之女,还是即将斩首的罪臣之女,公子却有本事把人从狱中揪出,藏在纵情声色的雪月楼里。
许玉冉:“木芍姐,实在抱歉,我会在两月之期里赚到一千两。”
木芍望着她。
不知道公子是用什么法子相救,起码证明一点,公子对红蕖非同一般。
可能是公子把人丢在此处近一年没管,鲜少来雪月楼,她渐渐忘却这事。
今儿个账本一事,算是给她一个警醒。
“红蕖……”
“木接姐,真的有一千两这么多吗?”许玉冉犹豫一问。
当初在护国寺里,容轻澈没少戏弄她,故而有此一惑。
她看木芍姐欲言又止,心里更加确定一千两白银有问题。
木芍的红唇抖了抖:“红蕖你似乎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好像对雪月楼的客流营收也不清楚。”
许玉冉确实不知道。
她从小跟在祖母身边,不是在家中祠堂,就是在护国寺念佛吃斋,银钱的事确实不懂。
以及雪月楼,她来了很长一段时日,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是在顶楼,自然不知道雪月楼里是个什么情况。
倒是透过窗户天天看着雪月楼外,外边晴日多热闹,雨天人稀少,摊贩不论刮风下雨都会出摊。
“颤音佛曲是你故意的吧。”木芍喝一口茶,慢慢悠悠地说,“你的颤音佛曲修得这样好,其他曲目想必也不在话下,你觉得这样清心的曲子在为雪月楼里的花娘和顾客们好,你瞧不起雪月楼的营生,更瞧不上这些管不住下半身来雪月楼找花娘的顾客。”
许玉冉意外地看向她。
木芍没当回事:“我能理解,你之前可是许侍郎的嫡次女,名副其实的世家贵女,与楼里空有美貌出身低微的花娘们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走投无路。”
“你日日望向窗外,想要离开雪月楼,大门敞开着你可以出去,不想走正门也有后门,你没有,因为你也知道不能离开雪月楼,你们许家就剩你这一脉了。”
许玉冉静静听着,想起祖母再三叮嘱她跟容三公子走,要活下去。
“也不是只剩你这一脉,你那个庶兄因着母亲在许家帮过太子,也保了命,只是责令改姓,随母姓入秦家,外祖父外祖母成了祖父祖母,许家只剩你一个。”
木芍想到什么,轻轻地“啊”一声,“还有太子妃,你们许家打的好主意,可惜,太子妃及笄礼时多了个名,孩子不论随爹姓随母姓都是司徒。”
“我知道。”许家只剩下她一人,爹娘长姐长兄做的恶事如同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刀,午夜时分子总会被噩梦惊醒。
许家欠太子,欠离亲王妃,欠太子妃,她都知道。
家人罪有应得她知道。
小主,
她想替家人赎罪,可他们不需要,甚至没有来此处找麻烦。
唯一能做的只有诵经祈福,为地下的家人们祈福,盼能投胎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