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来时就看到秧秧的鼻尖冻得通红,两只玉手更是。
他疾步过去。
“起来,凳上凉。”司徒君知道自己说的话她现在不一定听,伸手将人拉起来,触到她的手腕都一片冰凉,更别说一直露在外的双手。
他也没带汤婆子,只好用自己的大氅将她的手裹住。
小主,
许秧秧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去兴庆宫,见到了你和姨母的那两盏灯。”
许秧秧终于抬眸望他。
“太后说姨母的灯点不上,有时点上,一瞬的功夫又会灭掉。我见你的灯燃得很好,用你的灯来点,姨母的灯能燃上好一会。”不过后面又会熄掉。
如此往复,没有例外。
许秧秧的眸光闪了闪,说:“我一定能救娘亲回来。”
“我信你。”
默了默,司徒君喊她:“秧秧……”似有话要问。
许秧秧“嗯?”一声,忽地听到马蹄声,霜女来报:“郡主,人已接到,刚入城门。”
霜女和若榴被她派去城门口迎接圣女,南疆圣女来京为秘,不得惊动他人。
霜女骑马先来禀报,若榴在后接人架着马车,正一路往南街奔来。
许秧秧眼睛一亮,迈开步子跑去,她得先去找阿端姐姐。
圣女姑姑是看在阿端姐姐的面子才会来。
司徒君紧随其后,就陪着秧秧在府们口等,刚才想问的话也没再继续。
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停下,若榴转身去掀帘子,将人请下来。
即使戴着珠帘,司徒君也一眼认出此人,尤其是看到伶端公主迎上去,亲昵地挽上手臂。
南疆圣女和司徒君互相点头为礼,谁也没说什么。
此后他们再次被拦在屋外。
包括伶端公主。
南疆圣女瞧见床上脸色苍白的容雨棠,便惊讶道:“此人本该早入黄泉,怎么也在人间存活至今?而且,而且……”
圣女眉头紧锁。
“而且什么?”许秧秧焦急地追问,一边解释说,“我和我娘是一样的,我先来,我娘后来,就晚了一会而已。”
“不,你们不一样。”南疆圣女恢复平静,她说,“你是一抹幽魂而来,她是执念,执念跟着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