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铜铃上的字是您写的吗?”
“是在下所写,写得一般,让这位夫人见笑了。”男子始终温和有礼,哪怕眼不能视,说话时始终朝着她们。
小胖墩提着装好的豆花出来了,想了想说:“老师写的字极好,夫人若是需要,也可请老师写字,不贵。”
“阿启。”
小胖墩没听男子的话,继续道:“老师在私塾待过,夫人要是想给女儿请私塾老师,可以考虑一下老师,阿启谢过夫人。”
他深深鞠躬。
容雨棠问:“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姓赵,单一个青字。”赵青道,“阿启的话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双眼已瞎,只打算在这里了却此生。”
说着转头看向正屋的旁侧,那是一个简陋的棚子,上面还有一口石磨,洗得干净,却没有任何磨豆的痕迹。
而叫阿启的小胖墩,刚才跑的是厨房,更加说明那是不用的石磨。
赵青看着空棚子,嘴角却是无比温柔,仿佛在透过空棚子看着谁。
“阿启,送贵客出门吧。”赵青起身,“这豆花是我自己做的,不过做的一般,不如吾妻做的好,若是不好吃,夫人可尽管来退了铜板。”
他进了屋子。
小秧秧从小钱兜里拿出八个铜板,放进小胖墩手里。
小胖墩收好铜板,送他们到门口后,又一次犹豫后开口:“夫人考虑考虑老师吧,他会教好的。”
容雨棠见他如此真挚,便道:“我会考虑的,再见阿启。”
“再见。”阿启恋恋不舍挥手,他认识老师两年有余,这个豆花也卖了两年有余,除去偶有熟客前来,从来见过今日这样的贵人。
要是能帮帮老师一个人就好了。
小秧秧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胖墩,又想到方才的瞎子伯伯的话,奶声奶气道:“赵伯伯说他只有一个人,他妻子是不是已经不在啦?”
“嗯。”容雨棠猜方才赵青看的空棚子,应该是在想妻子生前做豆花的模样。
至于要不要请赵青给女儿做老师,她还有待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