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经和舒舒约好了，此时便是再不想扰了师父的心情，也还是要说。

“你要和我辞行？”

似是猜到了方宴的来意，青云宗掌门直接开口问他。

方宴默了几秒，头压得更低了，“对不起，师父。”

青云宗掌门突然叹了口气，看了端端正正跪在下首的方宴一会儿，才开口。

“好，我知道了......宴儿，你如今还小，也需要出去历练历练，免得像师父这般栽了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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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宴眼眶微热，他缓缓俯身叩拜，声音沙哑道，“谢谢师父！”

方宴转身离开，却听得后方的师父突然又开口。

“宴儿，记得回来......修真界还需要你们！”

方宴点了点头，回了个“好”，便离开了。

——

下山后的方宴刚开始几天还有些消沉，但看到桃舒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默默安慰着他，他的心情倏得变好了些许，不再去思索其他，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捎一道传音给他师父。

自此，两人便正式开始了游历之路。

不拘于地界，他们几乎是一路走到哪是哪，路上也曾遇到过各种不平之事，无论是受迫害的妖还是被杀害的人，他们都秉持着匡扶正义的原则为人处世。

除了维持各地界的安全与稳定，一人一妖的修行皆没有落下，平日里除了除恶助善外，便是打坐修炼，无外乎是实战对打或是理论交流，一人一妖的修行异常充实。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年，方宴的修为已到了元婴后期，桃舒的修为则是在踏入了金丹后期后，修行速度便慢了下来。

天色将亮，方宴猛地睁开双眼，拧着眉头沉默地看了桃舒好几眼，半晌后他将柔软的包裹放在一旁，仔细整理了一番后，便将靠在自己腿上正沉沉睡着的桃舒轻轻移到了包裹上，才出去找东西吃。

昨夜桃舒一直在思考着修行功法，难得熬了夜，不由有些疲惫，所以沉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身边已经准备好了几个洗过的水灵灵的果子，她唇角微扬，便拿起果子吃了起来。

虽说她的修为已经辟谷，但还是不免嘴馋。

她听着山洞外传来哗哗作响的舞剑声，便知晓方宴在山洞外练剑。

吃完果子后，她便继续在脑海里演变着妖族可修行的基本功法，这一路走来，她遇见太多刚生了灵智的妖因为没有强大的庇护而饱受欺凌，所以她想能为妖族做些什么。

毕竟她也是从那一步慢慢走过来的，如今妖族内并无人族和魔族那般的宗教门派，几乎都是零零散散一堆的状态。

如此这般，若是有实力的大妖倒还没事，但那些刚生灵智、实力低微的小妖便遭了殃。

不过是思索了一会儿，桃舒的神情便有些恍惚，似是想要沉睡过去。

姜月舒在识海内感受着桃舒的状况，她的魂体更透明了一些，好似快要消散一般，忍不住开口。

“你若撑不住便歇一会儿，我来吧！”

“不。”桃舒摇了摇头，“我感觉我时间快不够了，便想早日做出来。到时可能还要麻烦姑娘了！”

姜月舒看她一副固执的模样，没再劝她，只是也将思绪放在了那些功法上，努力地在脑海里运转起来。

她这是第一次做任务有原主灵魂存在的情况，所以不知道任务完成后会怎么样。

但如今她好似知道了，往生者得以在原世界中存在便是靠那股愿力支撑着，若是心愿已了，那灵魂便会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