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很多有深度的知识，都偏敏感，政策上不允许宣讲；比如，国内的消费能力偏弱，知识付费的价格太低；比如，国内的互联网就是靠免费做起来了，忽然出来了一个付费才能使用的产品，不管知识付费的内容怎么样，都很难获得认同。

郭鹏飞道：“秘密圈做不下去了，很有可能在半年之内就会关闭。”

“收到要求了？”

“嗯，都沟通很多次了。现在都是强推实名制，要求互联网行为有痕迹，可以跟踪定位到每一个人。这本身就跟秘密圈的产品属性相悖了，本身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Reddit已经收购了，在秘密圈挑几个英语好的能力好的，可以来美国工作。”

周不器能感受到这样一款曾经爆红的产品下架，对团队的打击有多大。

如果是市场里的公平竞争，秘密圈比不上竞争对手，然后死掉了，这样的结果虽然遗憾，可大家都能接受，这是优胜劣汰。可现在的这种局面，秘密圈因一些非市场的因素被迫下架，就实在让人意难平。

郭鹏飞道：“那天我还跟他们聊呢，下架了秘密圈，要补上这块业务的缺失。有人就提出了一个意见，就挺有意思的。”

“嗯？”周不器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知识付费？”

郭鹏飞笑着说：“对，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从你的这个在线教育里来的灵感。微知上有付费专栏，可微知作为一款偏价值类的产品，受众偏小、流量不高。如果把这部分优质的内容引入到朋友App里来，变成‘知识圈’，就可以再次跟‘朋友圈’、‘兴趣圈’再次形成三圈组合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不是个好主意吧？”

郭鹏飞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可以跟一些文化名人和各行业的学者接触，邀请他们写一些文章或者录制一些视频内容，放在这个知识圈里。”

周不器沉默不语。

他有点说不好。

郭鹏飞道：“我认为这样的产品设计挺好，朋友圈是熟人的圈子。兴趣圈是陌生人的圈子，可这里的内容大都比较大众、偏娱乐化和媒体化。知识圈也是陌生人的圈子，可这里都是精品内容，可以有一些更具深度的东西。这样的三圈结构，互补性更强，要比过去的‘朋友圈’、‘兴趣圈’、‘秘密圈’的模式更完整。结构更立体，也覆盖了免费和付费群体。”

周不器很直白的说：“具体能不能成，我也没把握，我对这样的产品设计没什么概念。”

郭鹏飞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不同意？”

周不器道：“不是不同意，是不知道。”

郭鹏飞道：“我觉得应该这样，就像你说的，知识一定要付费才行。我考虑的不是人性，而是产品。尤其是国内现在的这种大环境。有深度的知识往往都是反常识的，都是跟课本里、宣传里截然相反的东西，都是血淋淋的东西。如果把这样的内容免费开放，那些下沉用户根本就无法理解，就会产生质问、嘲讽和谩骂，甚至是不停的投诉和举报。如果采用付费的模式，就可以形成一道门槛，就可以把那些下沉用户都隔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