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话虽这样说,陆夫人自个儿却忧愁起来,接下来玉菁再说什么,她也没再细听,只不住抚摩自己的肚子,动作轻柔,好似在安抚。
玉菁见状,以为她不适,便命红桃和青茹扶她进去,叫她们好生伺候陆夫人,而后便同茵茵下楼,去院子里闲逛。
眼下庭院中草木萧瑟,原先栽种的两丛菊花不知怎么今年竟早早开败了,倒是曲廊边那株海棠开得如火如荼,茵茵看了觉心明眼亮,心中阴霾稍去。
然而玉菁却想到这海棠花也叫断肠花,寓意不吉,不由得叹了口气。
“姐姐又作什么叹气?”
玉菁哦了声,道:“我只是想到母亲最爱花,郝太医说花粉对养胎不利,如今楼上客厅便不摆花了,她这样大年纪,为了生个孩子让自个儿遭这么大罪,我……我为她不值。”
茵茵笑道:“太太自己乐意是最要紧的。”
“罢了,”玉菁叹气道:“我已嫁出去,母亲晚年便要孤零零的,这孩子若平安生下来也能给她一个慰藉,这也算个好处了。”
茵茵不禁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初她娘也是说她一个女孩儿家终究要嫁出去,因此想要再生个儿子傍身,后来儿子生下来,事儿便一件接一件的来,若没有那个孩子,陆府不会接她回来,她如今还好好同她在扬州小院里过悠闲自在的日子。
“你怎么不说话?”玉菁问。
茵茵摇摇头,怅然道:“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