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灶屋里面的几双眼睛目光充满惊奇,齐齐看向门外。
如今连翟惜墨都晓得,他这老娘心里最偏爱的便是他大哥,如今听说大哥想跟他们一起去那么远的部队,可不就慌了嘛。
刘婆子气急败坏的冲进来,指着翟青松尖声吼道:“青松!你得给我养老送终,我不许你跟着去到部队。”
“妈,你还才五十几岁,还能种几年庄稼,等我从云省回来,哪儿都不去了,给你养老送终。”翟青松一脸正色说道。
“不行!我不许你去,你听见没?”
刘婆子整个人都慌了神,特别害怕大儿子被带走。
冲到翟青松面前,她扬起手掌捶着他的肩膀,又是哭又是骂:“到底是哪个短命鬼唆使你的呀!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个好歹,我这当娘的还活得下去么?”
“嘶。”翟惜墨薄唇抿了抿,一脸不耐,“妈!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什么叫谁唆使大哥的?他都快三十了,还不能自己做主做点事儿?”
“我不听!谁的话都不听,你们两口子都没安好心,撵走了刘湘琴,又想把青松带走?你们做梦。”
王紫如没有理会这个疯婆子,抬步出去,径直回房睡觉。
本来她还认真琢磨这事,是不是找个比较委婉的借口,让大哥打消这个念头。
担心他这把年纪出去打工,到了云省不习惯。
但是,婆婆越是这样诬陷他们两口子,倒让她暗自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大伯子带去部队。
一来让大伯子开始新生活,搞不好能遇到个不错的女人,再结婚生个孩子。
也让老东西尝一尝身边没有子女承欢膝下的孤单和痛苦!
王紫如脱了衣裳,钻进被窝蒙着脑袋舒舒服服睡大觉,管他们一家子吵得多么激烈。
许是白天去城里帮忙做菜,来来去去奔波的缘故,躺在床上很快边是呼吸均匀。
连男人抱着孩子进屋睡觉,她都丝毫没有醒。
翟惜墨给孩子洗了脸和脚,抱着孩子坐在灶膛口,灶膛里面炙热的火气烤的小身板暖和了,小家伙便揉着眼睛,“爸爸,我想去找妈妈…”
把孩子放到床上,小身板打了个滚,背对着妈妈乖巧的睡觉。
翟惜墨独自坐在灶屋烤火,脑中思索大哥的事情,最后决定,先给部队发一封电报,汇报家里的事情,若是部队允许也好,让大哥换个环境,他一定会重获新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洗完脸起身回房睡觉。
吹灭煤油灯,原来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但这已是三月中旬,清冷的月色透过屋顶的亮瓦洒进来。
使得他可以较为清晰的看见妻子安静地睡颜。
他还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都没仔细观察她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