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弱智问题时,丁子声音还很大,像是刻意要让别人听到的,到后面他反而压低了声音,唯恐阿豆把杜澜惹烦了他掉头回去,那他们这一趟可要白跑了。别说什么开荤夜宵了,回去可能面临一顿毒打。
说到“团柱子”三个字的时候,一行人中有个眉眼上挑长相略凶的二十几岁年轻人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前面的杜澜,从鼻孔里丢出两声不明显的冷哼,把头扭向一边。
这一趟,他本来极不愿意来,但是刘音要来,他怕杜澜或者二辉对她有不轨想法,便主动跟了过来。杜澜二辉都是正人君子,与其说他的担心多余,不如说他爱吃醋,怕他们与刘音有过多接触罢了。
实际上他心里是十分看不起杜澜的,一个功夫没练到家,翻跟头都翻不过他的小白脸,也配做团里的台柱子?不过这都是他一面所想,杜澜在乡里甚至县里都是很有名气的,每年的巡唱结束回到县里戏团大院,点名要看他唱戏的人能排出老长的队。就算团长不明说,众人心里他早就是团里一把手,台柱子了。
看丁子对杜澜那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样子,与平时对自己叽叽喳喳顶嘴那样子一对比,冯春儿顿时觉得胸腔里升腾起一股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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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迈开大步,越过丁子,省的看见他生气。
“可是,团长不是说这太阳山经常闹鬼,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你怎么还敢让杜哥带咱们来?”
阿豆瞧着杜哥高大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弱弱地问。
“闹什么鬼?没听那些念大学的人说嘛!科学才是真理,哪有什么鬼魂存在,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这里有鱼才是真的!”
阿豆这才把嘴闭上。
走在最前的杜澜眼珠向斜后方一斜,装作没听见继续走路。他耳尖,阿豆和丁子的话早传到了他耳朵里,他不想理睬。
来都来了,此时又何必怪他们闹腾非要来这不干净的地方来扫他们的兴!
有关这里闹鬼的事,杜澜自然不信,俩小孩子的话当然吓不到他。他心里也想钓鱼倒是真的,毕竟他也有几个月没摸过鱼竿了。只是他还想额外嘱咐他们这些不太听话的小毛孩子,来到这传闻中凶险的地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调皮不冒险才行。
杜澜头也不回,语气严肃,警告几个孩子:“我可警告你们,一会儿都得听话老老实实戳在一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跑。冯春儿,二辉,你们已经是大人了,一定要照顾好师弟师妹们的安全。青牙,丁子,阿豆,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里调皮捣蛋,你们杜哥我今天心情很不好,随时都可能会出手打人,一旦让我看见谁没听我的话乱跑打闹,我手里这跟棍子可不放过他。
杜澜说这话时恶狠狠的,浓眉紧皱,手里棍子用力在半空一甩,一声呼啸,吓得几个孩子瑟瑟发抖。
特别是阿豆,他入团才几个月,一直以为杜澜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哪知今天见到了他如此凶悍的一面,魂儿都快吓飞了。
二辉早知道这是吓唬孩子的把戏,见几个孩子站的直直的一脸惊恐的可爱又傻气样子,把脸扭到一边极力憋笑。
“刘音,你是被丁子忽悠来的,我不会怪你,你要保护好自己,出了事我可负责不起。”
后面说到刘音的时候,杜澜的语气变得很柔和,对这个家里有钱,师出名人,带资进团的独生女,杜澜也得让着几分。
刘音看到了自己的差别待遇,心中窃喜,露出些许腼腆的笑并点了点头。
团里大一点的孩子都看得出来,刘音喜欢杜澜。
冯春儿刚想笑几个孩子面对大人威严现出的窘态,突然看到刘音看向杜澜的眼神满是温柔和期待,心中马上涌上来一阵酸意,翻了个白眼。
直到善解人意的刘音发现与众人分开走有意疏远大家的冯春儿,主动过去和他说起话,冯春儿脸上这才有了笑容,重新加入大家的话题。
绕过一片杨树林,前面两座矮山之间距离突然变大,视线变得开阔起来,可以清楚看到再往前一里开外的地方,那座灰黑色映射着橙红霞光,山顶山有个圆盘状石头的太阳山。
山脚下,正有一片深绿映着霞光山顶的水池,那便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哈哈!这就是太阳山,可走到这了!”
丁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高兴地说。
从村子到这山前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几个孩子累的气喘吁吁,但还是抑制不住兴奋地迈步继续往前走。
平时沉默寡言的青牙,此时也被面前景色吸引,眼珠直勾勾盯着前方,被脚下石头绊了一跤一声不吭起来接着走。
七人钻过栅栏,踩着碎石,来到水池前站成一排。
“哎?莲花呢?不是说这水池里有莲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