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的脸色带着不自然的白,尤其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雾般,看什么都微微眯着眼。
“不是说了,你这胃滴酒都不能沾么?怎么就喝酒了?”江绾将跟江嘉奕一样,爬在床上,然后对手机里的傅砚辞说。
母子两个头挨着头,傅砚辞看在眼里,心上舒服得很。
“今天碰见老熟人了,是长辈,不能不喝。”
要真是熟人,就该知道他的病,要真是长辈,就该体谅他这个晚辈。
想也不用想,这句话就是用来骗她的。
“那也要是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呀,你现在疼不疼?”
“刚吃过药了。”
那就是疼了……
江绾叹了口气,“你儿子说是想你了,你明天快快回来吧。”
“明天我一下飞机,肯定就先回家,绝对不耽搁。”傅砚辞靠在沙发上,身上还是没来得及换的衬衣。
“你们父子两个聊完了没?要是聊完了,那就乖乖睡觉,你也忙了一天了,明天不是还得早起?”
傅砚辞揉了揉鬓角,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之后,江绾就带着孩子睡觉,没再熬夜,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人只要一闲,就爱胡思乱想。
也就是在这时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蹦跶出来要放弃的念头。
他们说得没错,傅氏如果真出了意外,她帮不上任何忙。
如果她有陈欣园的家世,傅砚辞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忙了?
爱是常觉亏欠这句话,在江绾的身上完美映现。
第二天,江绾早上的班上完之后,中午就回家了,去超市买了些菜,就为给傅砚辞做顿好饭。
两个人很默契的,傅砚辞下了飞机之后,就让司机去了江嘉奕的幼儿园。
这段时间难得傅砚辞能提早休息一下,所以陪孩子玩到晚上九点之后,就熄灯睡了。
江绾看他渐瘦的腰身,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明明没有事,但就是愁。
“睡不着?”他问。
江绾听见外面好像下起雨了,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点。
“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