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嘴角扬起过于灿烂的弧度,最好别让我碰到绑住我的人,不然——捏碎他的脑袋!
忽然,他抬头看向门外,眼神闪了闪,身体朝后一倒,将被子一拉捂住了脑袋,假装自己睡着了。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哪怕来人很小心,但呼吸声、心跳声、举手投足间的衣物摩擦声都再明显不过了。
他大脑飞快转动起来,各种猜测冒了出来。
来得人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他却没察觉到恶意。
如果是朋友,这么小心翼翼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诸伏景光停在床边,他看见被子上均匀起伏的动静,弯了弯嘴角。
zero没事,看来刚才不祥的预感,都是错觉。
他心底松了口气,看向床上的身影,浑身的气场都如同春风化雨一般。
zero,醒过来了,这会儿又藏进被子里,是害羞了吗?
诸伏景光温和干净的蓝眼睛里溢满了柔软的笑意,伸手将锁链的钥匙放在降谷零的枕头边。
他不打算再逗弄zero了,要是将人逗过了就不好了,但明天可以继续。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想。
脚步跨出一步、两步——
他离开的步伐骤然停下,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消失。
他浑身发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蔓延而上,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不提心中猛跳的预兆,单是零的态度就不对。
zero不会因为害羞就躲着他。
特别是他又将zero给绑起来了,zero怎么会不借机提出要求?
异常!
异常!!
他的灵魂疯狂示警,一直在提醒着他,zero出了问题。
诸伏景光猝然转身,大步来到床边,毫不迟疑地就要掀开被子。
——没掀动。
床上的人坚定地揪着毛毯,就像用翅膀盖住自己试图自欺欺人的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