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事主往日到底有没有积德，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这就是个客气话。

总不能说‘你个缺大德的，被鬼缠上纯属活该’吧。

师父告诉过她，不管平时多坏的人，都时常会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你说杀人犯积过德，他会信，并且觉得你算得准。

你说纵火犯心肠软，他也会信，并且觉得你算得准。

胡雷到底是商场上的老人，一看沈予这架势，也没说把钱收起来，反而转头给了裴星野。

“那就劳烦星野替沈大师收起来吧。”

裴星野一脸理所当然，顺手拿过支票，面不改色地放进自己的西装口袋。

沈予：？？？

她本来还想推辞到第三次再收的。

以前师父都是这么做的。

见人收下了钱，胡雷心里才安定些，转身招呼人上茶，等会儿还要麻烦大师全屋巡视捉鬼。

等人离得远了，裴星野微微侧头，凑到她耳边，小声安慰：“别着急，这钱放在我这儿，回家给你。”

沈予憋着口气：“钱只有放在我自己手里，才能不着急。”

都怪她光想着师父当时是怎么收钱的，完全忘了这里还多个裴星野的角色。

“那给你。”

裴星野说完，淡淡笑了一声，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支票，用指尖翻过沈予的手掌，直接把支票放上人的手心。

这次沈予没有推辞。

一下就抓住了。

沈予：见好就收吧，再推辞说不定又塞谁手里了。

……

按照沈予的要求，几人坐在一起喝茶，等待午夜。

聊天中，无意提起失踪的妻子，胡雷忍了忍，小眼睛眨巴眨巴，挤出两行眼泪。

“我太太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无论对我还是对老人孩子都很好。”

“我母亲健康的时候脾气就不是很好，在郝好之前，我也谈过几个女朋友，没有一个人能忍得了我妈那脾气。”

“只有郝好能忍得下委屈照顾好她，有时候连我都生气，郝好还能反过来劝我，孝顺孝顺，要孝就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