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辆马车自晋国都城驶出,姬成师蜷缩在角落里,哪怕是早已睡去,嘴里也时不时的发出抽泣声,令人怜惜。
褒姒坐在一旁,默默的拍打着姬成师的后背,似乎想这样替他缓解一下。
外面捏着缰绳的赵叔带冷凌的目光看着前方,声音细微的开口:“洪德。”
呆愣一路的褒洪德回过神来,看了眼漆黑的夜空,回道:“赵叔,你说这姬仇所说的,几何真,几何假?”
赵叔带没有回话,而是微微抬脚,抵住着前方拉车的架子,狠狠的跺上那么几脚。
“赵叔,你可以直说的,你明白,我一向愚钝,不明白这些个歪理怪道。”褒洪德苦笑一声,对于赵叔带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受难。
“小洪德啊,你说人有旦夕祸福,话语千变万化,可到头来怎么都是靠欺骗隐瞒呢?”赵叔带看着前方,提着缰绳,错开一棵横在路上的半截树干。
感受到颠簸的褒洪德身体短暂的停在空中,苦笑着挠头:“各有所不易吧。”
“是啊,各有所不易罢了。”赵叔带顿了顿,又道:“就像这马儿,若是不听缰绳的指令,硬是撞上了那根树木,咱这马车自然就用不了了,若是于是遇上心境不好者,当场砍了下了伙食,它又是何苦呢?更何况我们心地善良放了这马儿离去,它目的达成,不再被缰绳束缚,可谁又知道会不会被山君果腹亦或再被其他狩猎着捉了去。”
“所以最上佳的、明智的,便是乖乖听了号令,拐过那树干,一切无恙。”
“姬仇那孩子便是处在这种情况,他没得选,或者是必须选那么做。”赵叔带回首看了眼马车的隔房,侧过身子低头小声的说道:“全假。”
褒洪德与赵叔带对视,看着对方并不是开玩笑的意思,褒洪德咽下口腔中的唾液,顿时感觉林间的风是那么的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我们…姬成师…”褒洪德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