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轻璃的眼睛眯了眯,江白,在兑现自己的承诺?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父亲的?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跪到断气啊!貌似还有一月有余!若真是跪到那时候,只怕这一双腿就废了。
不过,她还真是期待。
见到郁轻璃到来,江白连面色都没有改变半分,仿佛现在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也十分的应该,没有怨言,没有不满,也没有半分愤怒。
郁轻璃看也不看那江白一眼,直接越过他上前给李氏敬香,身后的梅红却神情复杂的看了那江白一眼,不知是怜悯还是些别的什么。
风乍起,灵堂之中的烛火晃了晃,很快恢复了平静,郁轻璃扭头,郁正砂一身深蓝色锦袍,一脸的端正清高。
他瞥了那江白一眼,神色却未曾动,三两步上前拈了檀香,点燃,作揖,跪拜,动作一气呵成。
郁轻璃心中不免冷笑,许是装惯了君子,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烙印在他的骨血之中,不过,她却意外的清楚父亲的来意。
于是,她在等,等着向来骄傲的父亲如何开口,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求情。
“昨日我接到信,大皇子已经过了汶河,大约明日就会到了。”
郁正砂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顾左右而言他,郁轻璃也没有问,只是素手而立,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郁正砂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那江白,目光之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见到郁轻璃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由眸光冷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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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堂之前跪拜的本该是子女亲属,若是叫大皇子见到如此不伦不类的场景,该做何想?”
到底还是说出来了,郁轻璃冷笑,看来这江白在她父亲的心目中地位还真是不低,这不由的让郁轻璃心生怀疑,若不是这人知晓父亲的诸多事情,她那个向来不轻易对人付出真心的父亲如何会对一个奴才如此维护?
看来,想要知晓娘亲真正的死因,恐怕还要从这个江白入手。
郁轻璃眉目冷然,却依然没有开口,直到郁正砂声音稍稍抬高了些,“郁轻璃!”
这略带提醒和威慑的一声才让郁轻璃总算是开了口,“是,父亲自行处理就好。”
郁正砂总算是稍稍满意了些,虽然心中依然不快,什么时候这温和柔弱的女儿变得这般有耐心和韧性了?
不管怎么样,一切总算还是按照自己的预计走的,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大意,毕竟,如今的郁轻璃和李氏去世之前的已经全然不同。
郁正砂的心中隐约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那么早杀了李氏,又或者他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情,先前的那个女儿虽然无法让他觉得骄傲但是却总比眼前这个随时都想着妨碍自己的女儿来的好太多。
郁正砂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似乎,让一头小狼觉醒了!
郁正砂亲自上前将江白扶了起来,“好了,江管家,轻璃已经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