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七个火油罐在围墙炸开时,马媛扔掉头盔、解开发髻、垂下如瀑秀发,露出绝美的娇容!青丝里却缠着二十根淬毒银针。
她向将军府方向惨然一笑:"取我的牡丹雷。"
她将青丝缠在手腕,二十根淬毒银针随发丝飞扬。冲在最前的死士突然捂喉倒地,针尖喂的见血封喉让尸体开始紫胀。
亲兵捧来木匣时,围墙轰然倒塌。马媛点燃最后三枚震天雷,这是军械所特制的延时炸弹:
"告诉将军,沼气池连着地下火油库!隔离点已被郡主渗透。"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倭寇主力的退路被冲天烈焰截断。
爆炸将夜空染成赤红时,王九卸下朱洁如兄长的下巴。这个鲁王府世子刚在地牢里狂笑:"我在军械所埋了三百斤火药!"言犹在耳!西北方冲天的火柱印证了威胁。
"你埋的是阿朱特制的受潮火药。"王九将密信拍在刑架上,上面记载着世子与建奴的硫磺交易。
倭寇主力被沼气池…熊熊不息的大火断了退路!两侧山岭的强弩、改良火铳、小火炮,在训练有素的民兵手中!开始密集向中央开阔地倾泄。
倭寇唯有沿窄长的平地,嚎叫着、惨叫着一路奔涌向前。当十里长谷眼见开阔在望……
狂怒的王九!终于率突骑从开阔地对冲而来。无尽悲痛!令他拥有无穷力量;不言不语中!王九似恶魔天降。唯有杀戮!唯有杀戮!唯有杀戮!
真正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寅时正,虚脱的王九带着十八颗倭酋首级!沉默看向残破的望海台。潮水退去的滩涂上,三十七艘敌舰残骸正在沉没,海面漂浮的登州水师腰牌…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朱洁如兄长的头颅也被送来!马媛的玄甲挂上信号塔顶,甲片间卡着十七枚透骨钉。她安静地躺在担架上,手中还攥着半截倭寇旌旗。
正下方,伟岸的将军长跪不起!一个多时辰里不言不语,眼如深渊无泪!心如齑粉有血。
二十万岛民沉默着传递火把,将阵亡将士姓名刻上新建的英烈墙。
王九终于平静起身!登上崖顶,朝阳正刺破海雾、泣血万道。又有三具焦黑的倭酋尸体…挂上信号塔!他们背上烙着登州水师暗记。
淡淡开口,语音无一丝烟火气!"把阵亡将士名册…和缴获的边军腰牌,连同血书送往京城。"
嘴角终有一丝热血溢出!王九平静地轻轻吞咽着。
"还有,把缴获的工部模版…和登州令箭装箱。"王九蘸着血在檄文上盖印!"告诉南北诸公,长兴岛的债——"望向海天交界处升起的浓烟!"要用金山银海来还。"
海面漂着破碎的船板与浮尸,硝烟在信号塔顶端凝成黑云。王九身后亲兵…捧着二十七个骨灰坛——里面是昨夜阵亡的将领。
"挂旗。"他蘸着倭血!在素幡上书就祭文。
当"要债者,当知血债血偿"八个大血字展开!幸存的登州水师俘虏突然抽搐。他们背上被烫出的暗记遇热显形,正是南党通敌的铁证!
麻漠清点着沉没的十七艘战船!却瞥见马媛的断剑插在礁石间,剑穗上还系着半枚染血的香囊。
万年麻木的脸上迅速沧桑!眼角溢泪口中呢喃:“多好的媳妇儿…”
潮水退去时,二十万岛民在滩头静静焚香烧纸。海风卷着纸灰盘旋上升,如同近万英魂驾鹤西去。
麻漠突然想起昨夜那轮血月——原来竟是天亦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