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平苑的平层间。
木侑宁昏昏沉沉地再次睡了过去,上周还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伴着新的更多更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二人一人打开一瓶药膏,在那些比较明显的部位敷了热毛巾仔细地揉着。
“下次不要再这么用力了,她吃不消。”
祁江北手里的动作不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块这块还有这块,这不都是你弄的吗?”
似乎吃痛,睡梦里的人皱眉轻哼一声,二人同时放轻手上的动作,连带着音量也减了几分。
“过几天我要出差,”徐温木毫不在意祁江北的挖苦,掌下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细腻的皮肤生出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带着体温的被子裹住她,遮住一切羞耻和不体面的痕迹:“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祁江北挖空盒子里最后一点药膏,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掩在下面带着一圈牙印的脚腕,冰凉的药膏大喇喇呼上去,刺激得整只脚瑟缩了一下又很快松懈下来:“刚好陪她。”
“你念了这么多年书,到头来还是这样不学无术?那你念书有什么用?”
“她喜欢我这样,我就去做咯,关你屁事。”
“你别发疯了,一天天不务正业。”徐温木拨弄着她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斜睨着祁江北,尽管无语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跟他说话:“到那天我叫人来接你。”
“我们本来就是兄弟。”稍稍顿了一下,徐温木软下语气,像真正对待自己的家人那样的语气:“既然回来了,那不如做点正事,她现在不愿管事了,过不了几年生意总会放权,旁人再可信,肯定也比不过自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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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北收手,拿起已经发凉的湿毛巾擦干净手扔在地上,枕着木侑宁的脚腕轻轻一嘁,不置可否。
“现在这样就很好。”两兄弟依偎着软塌塌地身体:“你以后都老老实实的,过去的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呵。
“我感觉你脑子还真是不够清醒!”祁江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捏着木侑宁的膝盖骨,懒懒地滑落一滴眼泪:“她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你不想着避开还想着接手?你到底是瞎了还是想钱想疯了!!!”
“我疯了?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在做什么呢?我难道就不想把自己洗干净吗?她做了这么久,你以为这件事就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吗?没法了,除了继续做下去,没有任何办法。”
“你以为你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干净了吗?做梦吧!这么多年你吃的穿的话的用的,每一分都是脏的。”
“别以为你手里的东西能要挟到我什么!我完了,连她也逃不了干系!你想带着她离开,我告诉你祁江北,不把这件事完全解决掉!你哪里都去不了!”
徐温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起身走去浴室。
祁江北半天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把木侑宁抱在怀里,直到将她勒得在昏睡中都开始抗拒,才失神地松了松禁锢,一滴眼泪滴落进她的头发,被他阴沉着脸厌恶地揩去。
我不要。
我不要他们伤害我们。
我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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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木侑宁已经不会再那么惊慌。
眨眼适应了光线之后,再次合上眼睛,短暂休憩了一会儿,直到身上大半力气已经恢复,才慢慢扶着脑袋坐起来——是祁江北的家。身上衣服穿得干净整洁,她试着下床,慢慢地往客厅那边走。
“去哪里?”祁江北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将她拥回床上,小脸紧绷着:“要做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吗?”
木侑宁胡乱地揉着他软乎乎的脸,腻歪了一会儿便又在他的怀里喘息起来。
“我饿了。”光脚踩在祁江北的腿上,没有节奏的随意抖着:“有吃的吗?”
“没吃饱吗?”祁江北低低笑了两声,随后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往餐厅走去:“猜猜看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糖醋排骨的香气从厨房中弱弱地飘到外面,馋虫勾得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木侑宁掩在他怀里垂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裹着被子被他抱到椅子上,满脸期待地看着厨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