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点什么吗?"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盯着木侑宁:“为什么要拿玻璃瓶打人?”
木侑宁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发生得有些快,她还在缓冲。
吉光宗眼睛红红的,一直在“哎呦”“哎呦”地叫唤着,见警察问话急忙逮了话头接口,捂在脑袋上的手拿开指着木侑宁道:“就是她!警察同志!这个女人有神经病!!!我就是跟她说了几句话问了点问题,她就突然抄起花露水瓶子砸我,还还把花露水洒进我眼睛里,嘴巴里,我现在脑瓜子都嗡嗡的!!满脑子都是花露水的味道!!!”说完又捂着脑袋“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木侑宁看着他出神,觉得吉光宗现在的样子相比平时显得更加滑稽了。
“木侑宁!木侑宁!!”
神游的她再次被满脸严肃的警察打断思绪,被迫回过神来。
“你不要不讲话!”面前的警察看她一脸心不在焉,将声音再次提高了一度:“你有什么矛盾就讲出来!我们才好给你们调解,木侑宁你听懂了没有?”
“我不要调解!我要告她!警察同志她这是故意伤害!我要你们拘留她!!!”
木侑宁低着头目光跳跃到旁边的另一个警察面前的记录纸上,不做声的点了点头。
吉光宗哎呦着叫唤还要说点什么,一下被警察呵止住。
“旁边这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是我老板。”
“你今天下午拿玻璃的驱蚊花露水瓶——就是我手边袋子里的这个,打了他对吗?”
“……是。”
“为什么要打他?”
“……”
“你如实说,我们自会把事情调查清楚。”
木侑宁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穿着警察制服、满脸正气的警察,又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开口,她在思考。
年纪稍大一些的警察还以为木侑宁又在发愣,再次抬手制止了吉光宗哼哼唧唧的指控,提高了音量又一次问道:“木侑宁!!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打你老板。”
“因为他骚扰我。”
很想将事情描述得漂亮干净一点,但是这件事情好像本身也不那么干净。
“警察同志!她胡说!!!我就是普通地关——”
“你先别说话,”那个警察再次开口制止吉光宗的控诉,面对木侑宁再次开口:“他怎么骚扰你?”
明明就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开始回忆,仿佛就隔了很久很久似的,“呃……”木侑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尽量让自己描述的详细准确一些:“中午的时候他端着午饭进来,我们部门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他进来之后随便讲了几句话我就出去买了个煎饼果子,后来……开始上班,他又进来,没讲了几句话就开始摸我的肩膀和手,然后我推开他,他又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摸我的脸……”
“警察同志她在说谎——”吉光宗一副被污蔑的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是关心下属,她犯困,我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几乎都没碰到她,把她叫醒而已,我发誓我没摸她碰她,绝对不是她讲得那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吉光宗的声音很尖利,刺激得她软弱笨拙的性子也不得不强硬起来反驳:“他摸了,还对我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