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索性起身,走到许清川的卧房前,大力地拍着门:“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赶紧起床干活,我们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懒货?”
周老太太越说,心里的火气越大。
她孙子周长宗,年纪轻轻就是队伍里最杰出的飞行员,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偏偏早早地被他那不成器的娘定下了一个娃娃亲,对象还是个丝毫不知道孝顺父母的败家娘们儿。
周老太太是看许清川哪哪都不顺眼。
婆婆林蓉好声好气地过来劝道:“妈,孩子想睡就让她睡一会儿。昨天清川那孩子特意过来和我说,准备过段时间就出去找工作。”
“等她工作了,指不定就没这么多时间可以放松休息了,现在趁着空闲,多睡一会儿也没事儿的。”
家里今天要来客人,林蓉特意请了假,没有去上班。
周长宗和许清川的娃娃亲是她和周从远商量之后,一起定下的。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这个做婆婆的,都不能看着自己儿媳妇儿被周老太太责骂,而袖手旁观。
“就她?大字不识一个的,还出去找工作?”周老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口气,“就她这样成天只知道搔首弄姿、连饭都不会做的懒婆娘,能找到什么工作。”
“再说了,就算她找工作,也和她早起去干活不冲突。你瞅瞅隔壁老王家,人家的新媳妇儿那叫一个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早饭,全家的衣服都是她一个人洗,也没有一句怨言。”
“你再看看咱家这几个,各个都不让我省心!”
周老太太气得直跺脚,话里话外都是对别人家媳妇的羡慕。
许清川困倦地打开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奶奶,你确定你说的那是新媳妇,而不是他们家买来的无偿奴隶吗?”
许清川的口吻十分正经:“奶,新中国成立后,全国人民都站起来了,再也没有奴隶存在,怎么咱们隔壁家还知法犯法呢?也不知道这样的在刑法里判几年。”
周老太太懵了:“什么奴隶,你又在扯什么犊子?”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给全家人做饭,还得给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不是奴隶是什么?”许清川一本正经道,“奶奶,外面干这活的都是每个月领工资的保姆。”
“可是我听您的语气,隔壁老王家也不像是给新媳妇发了工资,那这不就是白嫖人家的劳动力,把人当奴隶使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