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酒量不错,今晚却上头得格外快,端起酒杯的手不稳,颤颤巍巍地洒了大半出来。酒液从下巴蜿蜒向下,洇出一团团深红墨点。不舒服,她还知道求助,先看半趴在桌上神智不清的辜夕,再看神色清明的黎叙,顶着一张不知道是被涎水还是酒液润湿的唇,无助又可怜地抓住对方的手,“我——”
想说衣服湿了,又想说头疼,还想说辜夕趴下了,帮帮忙。醉酒的大脑处理不了纷杂的想法,她卡壳一样顿住。
黎叙一言不发,把酒鬼半抱进怀里,大半身躯挡住对方玲珑的剪影。如此风情,他不想跟人分享。
甘甜嫌热,推搡了他一下。
黎叙没放手,遮得严实,低声:“醉鬼,送你回去?”
他刚收到盛识风的消息,说一个小时见不到人就杀过来,语气不像玩笑。不在意对方的威胁,但盛识风疯起来很麻烦,处理起来要费点功夫,黎叙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风情万种的醉鬼晕晕乎乎地点头,又摇头,“辜夕……”
还挺有义气,醉成这样还记得朋友。黎叙将她公主抱起,向其他人打招呼,又安抚她:“我会安排。”
“不是……”
甘甜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一时头脑混乱也想不起来,身体失重,人被半抱着出了包厢。醉酒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像一座升降电梯,上下起落,头重脚轻,没有落地的时刻。
下到一楼,夜风稍稍赶跑了一点酒气。甘甜清醒了一秒,睁大眼睛,想起了忽略的事情。
不对啊,黎叙今天送的应该是辜夕啊,怎么送她了?
甘甜猛地挣了一下,黎叙以为是她哪里不舒适,又调整了下姿势,拍了拍她的肩,温柔哄她:“睡吧,睡一觉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