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好在平日我们也不能四处闲逛,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宫殿,我和她们离得远,她们也没机会当着我的面咬耳朵,只是有时候会趁路上遇到的时候对我翻几个白眼。
不过倒是有几个识大体的姑娘,比如樊明月,我开始注意到她倒不是因为她对我很友善,而是因为她就如同画中人一般清丽,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从古时候的仕女图中走出来的。
这个年纪的姑娘总是欢快的,可她总是显得那样忧愁,一双淡淡的蛾眉簇着,就像藏着心事。我不知道这如画一样美好的女子遇上了什么难解的愁事,或许就和我一样是因为被困在这里太过寂寞。
其她姑娘在来来回回的路上总是三五成群,只有她始终一个人,和自己同宫殿的人也不怎么相熟。她对所有人都是那样善意,可在善意中又透露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她如同一阵风,轻柔却又寒冷,但这寒冷不是因为凉薄,而是因为几抹淡淡的愁绪。
一日从皇后宫殿中离开后,我们四个人沿着河堤缓步而行,怀千和秋愿说着自己在宫中见到的俊朗男子,临风低头念叨着自己新学的剑法,我百无聊赖,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凉亭。
这凉亭就在水中央,风景秀美,但比这幅山水图景更美的,是庭中的少女。
在清风中,绿衣少女轻移莲步,甩着水袖,婀娜的腰姿在空中摆出潇洒的弧度。
长长的袖子甩向远方,又迅速收回,就如同鸟儿的羽翼,在空中翩飞。
她的身形轻盈,纤细的脚背支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向上轻跃。
“江南烟草冷画屏,缘何公子添憔悴…”
空灵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就如同钩子,钩住人的心神。
这唱腔带着几分凉意,还有说不出的哀怨,宛若一曲离歌。
我不由得痴了,停下脚步,坐在石凳上,托腮望着沉醉戏中的女子。
等到一舞完毕,我不由得击掌,姑娘听到了我的掌声,回过头,竟是樊明月。见了我,她的脸霎时就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迟迟不向前挪动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