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点点头,拿起床头柜上压着的那一打病历,对照着床号,在上面找寻着他的名字。
“您的名字是〈凯文〉,于这里登记的病症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可能发生的创伤失忆。”
“职业…您的职业那一栏填写的身份是军人。”
青年,或者说现在应该被称作“凯文”的人只觉得自己和修女告诉的身份毫无关系。
军人?开什么玩笑,他这种家伙还能参军?不说别的,就凭这不算强壮且缺乏锻炼的身体,怕不是到了前线就是用来填炮灰的,呵呵。
但,让他无法反驳的是那些手掌上的茧印。
好吧,不管他是不是个正经军人,他至少对于使用枪械还有些心得,记忆虽然混乱但还是有他拿着手枪射击的画面的,这点能对得上。
“您想起来一些事情了吗?”
修女关切的问道。
“能想起一点,但不是太多,勉强能接受自己是上过战场的人,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试图望向窗外,却只看见如血的残阳,更准确的说,那里能见到的是一座无比凄凉的城市。
街上没什么人,或者说全都是人,夹缝里搭建的板房和棚屋让这里看起来既混乱又凄凉,私拉乱接的电线和灯管把天幕在巷间割裂成网格,但总体来说还是只能接受到衰颓的断音。
“这世道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景气。”
他随口说了一句,看上去是在套话,实际上确实是下意识的举动,失忆的他迫切想要获得更多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来重新构筑他的“真实”。
“黄昏街是这个样子的,从某一天开始,人们就变得逐渐躁动…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城市里的人被裹挟着来到这里,被抛弃的人越来越多,好在这偏僻的地方…能许诺他们相对而言宁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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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名,凯文敏锐的捕捉到修女话语中的新词,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在这个名叫“黄昏街”的地方,看上去像是城市边缘的贫民窟。
另一方面,外面的世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动荡,战争或是天灾都会让人流离失所,但正常来说,似乎也就是修女小姐说得这样,人只要能活着,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
“所有,这里是教堂吗?”
凯文看向那名为阿波尼亚的修女,这疑问也让他琢磨不透,疗养所由修女照看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神职人员可不像是会到处找兼职做的人群。
更何况,这位修女小姐本身就是一个疑问的集合体,她身上有太多不能解释的事情。
“这里现在只是疗养所。”
“我希望能在这场瘟疫中尽可能的收容救助病人,于是就借着这个场所发挥微薄的作用。”
……
斟酌了一下词汇,然后他采取了最保守的回应来终止这个明显被修女刻意回避的话题。
“您很伟大,阿波尼亚小姐,感谢您为我以及所有和我一样的人所做的一切。”
凯文不深不浅的赞美了一句,然后获得了修女小姐静谧而柔美的微笑。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接下来他听到的又是那熟悉的声音……
“康复训练到此为止,凯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