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洗一个澡,收拾一下,为明天的追悼会做准备。
在回家的车上,她终于问大伯:“你知道我姐为什么要自杀吗?”
大伯摇头,眉毛拧成了一团,“我只知道她最近很忙,一本书的初稿写了很久,好像在研究什么事情,经常拿着摄像机出去。她留下的遗书里也没有说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只是嘱咐我们要把她最后写的东西寄给一个人。”
“什么人?”
“应该是她曾经的一个同事。”
大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我看了她留下的所有文字,但是我很难理解。她好像被什么虚无缥缈的问题困住了,所以才会想不开。”
虚无缥缈的问题?难道写作让蓝庭彻底滑向了虚无主义?
“是不是写作压力太大了?”蓝疏问完就否定自己了,蓝庭不是一个没有抗压能力的人。
而且她在写作上很有天赋,往往有一个灵感后,一个月内就能写出初稿,甚至被催稿的时候都很少。
而且蓝庭虽然性格和善,但是在和编辑们斗智斗勇上,有自己的一套路子的,并不会被他们牵着走。
果然,大伯摇头,“你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蓝疏把行李箱扔回屋子后,就直接跟大伯来到了蓝庭的房间。
这房间蓝疏很熟悉,她以前经常来姐姐的房间,翻书架上面的书。
可如今这个房间看着很陌生,整个房间里好像填满了东西。
蓝庭不是一个邋遢的人,她的书桌永远都是收拾整齐的,书柜上的书也都是按照某种顺序摆放,看起来美观雅致,墙壁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挂了一幅画。
可是如今墙上的那幅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照片,几乎铺满整个墙面。
书桌上也是摆放着各种书籍和写满字的草稿,还有一些报纸和类似档案的文件。
有的书甚至都没有合上,蓝疏扫了一眼,是一本地理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