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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书房密谈了许久,朱维庸从书房离开时神色如常,倒让人猜不出两人究竟谈了什么。
此时的清风陪茶楼雅间。
吴三娘脱下斗篷,裴信顺手搭在暖龛旁,转头仔细瞧着她。
因吴二娘子丧期未过,故而她依旧一袭素白衣裙,近来秋风渐起,她眉眼处似乎也染上了一层霜寒,只有与他对视时才缓缓回温。
“前些日子太忙,连你簪花游街都未看到……”
裴信牵着她的手落座,温润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深色:
“还有机会,我保证,下回三娘子一定不会错过。”
“庶吉士也簪花?”吴三娘捏起面前的核桃杏仁酥尝了一口,忍不住夸道,“这回做的不算太甜,浓香得宜,很不错。”
裴信替她擦去唇边的点心碎屑,视线在那抹嫣红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吴二娘出殡那日,严知节寻三娘子说了不少话,是还没死心?”
吴三娘一愣,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脸色越来越不自然的清峻少年,“你在我身上装监……眼睛了?”
裴信眼底的深色转瞬即逝,静默片刻才慢吞吞道:
“自我三娘子定情后,就再没跟女子搭过话……”
吴三娘愕然,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没给他立过这样的规矩。
“三娘子自然不会有错,都是严知节太轻浮,先找你说话……”
迎着吴三娘好笑的目光,裴信越说越心虚,却依旧坚持说完:
“于情于理,三娘子都该给我些补偿……”
兜了半天,吴三娘可算知道他的目的了,轻哼一声,一脸无情地拒绝:
“不要。”
“为何?”裴信惊呆了,明确自己被拒绝后,整个人都要碎了,“我还没说要什么补偿呢……”
吴三娘松开他的手,好整以暇地望进那双失落到令人心生负罪感的浓郁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