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忙跪下请罪,泰宁帝这此却没买账,指着万民书怒道:
“以权谋私也就罢了,圈马斗场,公开下注,以践踏平民为乐,致使一百三十六人含冤惨死!实在是罪大恶极!朱相就是这般替朕监国的?!”
被禁军侍卫押到殿上的温从仲,原本就虚浮的双腿直接瘫软了,只能由着侍卫拖拽上前。
朱相跪在地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温从仲,只沉声对泰宁帝道:
“陛下息怒,温从仲身为茶马使,本该约束部下,善加经营,却因懈怠渎职酿成大祸,此罪......”
“此罪可千刀万剐。”泰宁帝望着软成烂泥连句求饶都说不出来的温从仲,眼中是无以复加的厌恶,“来人,此事交由刑部复审,罪名确认后,直接将罪人温从仲于城西闹市凌迟处死。”
“朱卿监刑。”
迎着泰宁帝沉沉的目光,朱相也只能应是,至少在这件事上,温从仲罪无可恕,而他身为相国,自然也该负失察之罪。
朱相回府后不久,朱维庸就带着朱相的命令找到了盐铁司使庄廷鹤。
虽叫盐铁司,可管辖范围亦有茶,茶马互市自然也归盐铁司管辖。
朱维庸找到庄廷鹤时,庄廷鹤正好整以暇地待在司衙,看样子就是在等他。
以往看在朱相的面子上,庄廷鹤对朱维庸不说有多热络,客气自是少不了的,可这回却与从前完全不同。
庄廷鹤一听到朱维庸的来意,立刻就翻了脸,不等朱维庸询问就先呛了他一顿,直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不把百姓放在眼中,明日就敢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云云。
一通大道理说出,相当于直接把朱维庸架到火上猛烤。
朱维庸气得脸色铁青,从盐铁司走出来时两片衣袖还甩得烈烈生风。
满京城,不,满庆国谁不晓得他是祖父的递话人,庄廷鹤敢这样对他,分明就是不把祖父放在眼里!
朱维庸把碰壁的事原原本本和朱相说了一番,喝了茶水仍带着三分余怒又道:
“庄司使也太傲慢了些!他家世代掌管盐铁司,定是捞了不少油水,不怪能傲成那样,如今竟连祖父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