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氏看到江氏出来,立刻顶着渗着血痕的纱布脑袋,上前厉声哭道:
“吴江氏!你闺女勾引我家青郎不成,竟恼羞成怒砸破了我的脑袋,我是她舅母,没去状告她就算看在两家交情的份儿上了,不想如今你们吴家护短,倒打一耙,还有脸私自拘了我家青郎?!这几天几夜的,也不知道青郎遭了你们多少毒打!哎呦,我的儿!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呐!”
“就是!”阮秉义扶着腰,也是一脸的愤怒,“青郎可是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岂容你们随意折辱?”
“青郎从没伤过人!今日你们若是说不出他有何罪名,就给我乖乖放了人!”
“不仅要放人。”小钱氏转了转眼珠忙补充道,“还要赔我们医药钱!看在两家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让青郎娶了你家二娘......”
“慎言。”江氏不客气地打断她,姿态倨傲,“阮青郎私德败坏,圣上已经革去了他的秀才功名,亦不许他再参加科举,两位身为父母,竟不晓得?”
什么!
阮秉义大惊失色,这事儿他是真不知道!
阮秉义下意识地望向小钱氏,见她神色有些躲闪,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臭娘们儿什么都知道,独独瞒着他!
这样的大事也是能瞒下的?蠢妇!蠢妇!
阮秉义狠狠地盯着妻子,恨不能当众抽她一顿。
围观的帮闲听到江氏的话,面面相觑,这京城里私德败坏的人多了去了,可能败坏到皇帝老爷耳朵里的,可真是没几个人。
当下便有一些心思机灵的汉子忍不住在心里掂了掂,阮家给的银钱到底够不够冒这回险的。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至少有一半的帮闲慢慢退走了,只余下一些胆大贪财者继续围观。
阮秉义知道此时不是跟自己那个蠢了一辈子的妇人置气的时候,只能咽下惊怒,又指着江氏暴喝道:
“没了功名又如何,那也是庆国的子民!你们吴府仗着吴尚书的权势欺压百姓,今日若青郎有个好歹,我就去敲登闻鼓告你们以官欺民!”
“对!青郎若少了一根寒毛,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吴府门前!再给你们吴府添一个逼死民妇的罪名!”小钱氏立刻高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