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万万不可!若真如老爷这般传了话,那三娘以后就完了!”
是啊,一个庶女,又与皇后娘娘八字不合,略有些脸面的官宦人家都不会瞧得上的,叫三娘以后如何嫁人?
可吴侍郎显然被惹毛了,江氏的嘴巴张张合合,吴侍郎怒极攻心,竟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见阿吉磨磨蹭蹭不肯去传话,吴侍郎一脚踢在了阿吉腿上,厉声喝道:
“还不快去!爷的话你也敢不听?反了,你们都反了,冯雨湖反了,三娘也反了,一群白眼狼!你们都跑不掉!等着,都给我等着。”
冯氏离去的消息对吴侍郎的打击相当大,再加上一夜苦寻无果,此刻的吴侍郎发髻凌乱,衣袍湿黏,再加上急火攻心之下双瞳泛红,此刻咆哮的声音一出,真真与厉鬼疯魔无疑。
莫说吴老夫人和阿吉,便是胆大如江氏,见状也有些心惊胆战。
当下,阿吉什么都顾不上想,点头如捣蒜,手脚并用急急退出,也不管深更半夜、宵禁不宵禁的,骑上马就要朝功德司奔去。
还是随后赶回府的吴宗珏看到了,令人拦下了阿吉。
否则,单凭大半夜在京城纵马奔驰,便可要了阿吉的命!
吴宗珏嘱咐了阿吉几句话,随后也来到了福寿堂。
见长孙来了,吴老夫人高悬的心落回了大半,当下便忍不住鼻头酸涩,泪眼朦胧道:
“阿珏,快瞧瞧你父亲,你父亲他......”
吴宗珏一礼未毕,急忙朝吴侍郎看去,见吴侍郎形容憔悴,面色绯红,状若癫狂,吴宗珏连忙吩咐书英去请黄大夫。
这几日阮氏胎象不稳,黄大夫一直住在吴府,闻讯急忙披上外袍,跟着气喘吁吁的书英去了福寿堂。
“侍郎无碍,盖因急火入了心肺,致使灵台混沌,待老夫取两粒清心丹给侍郎大人服下即可。”
书英接过清心丹,小心地伺候吴侍郎服下,又扶着他慢慢歪在罗汉床上,这才回到吴宗珏身后站定。
听到黄大夫说吴侍郎无碍,吴老夫人拍着胸口,轻呼了几声“阿弥陀佛”,然后扑到罗汉床边,满脸心疼地替吴侍郎擦了擦脸。
江氏拉过儿子,低声问道:“回来时瞧见阿吉没有?”
吴宗珏点头,扫了一眼罗汉床那头,低低答道:“瞧见了,儿子命人拦下了阿吉,母亲安心。”
江氏心头微松,满眼赞赏地瞧着吴宗珏,她这个儿子,心善又仔细,真是怎么瞧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