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这会儿已经没事儿了,正常的跟什么似的,还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卷饼。
阿力木乌泱泱带着一群人一块儿往老四爷那儿走。
一出来我们才知道昨晚下了雪,这会儿积雪已经没过脚背了,洁白松软。
阿力木边走边跟我解释着:“一般十月以后就不会有人上山了,太危险了,塌了的是昆仑山上羊滩子那里的老矿坑,离阿勒纳斯挺近的,但是那里的玉矿早就采空了,好几年都没人去了,更别说冬天,本来以为是因为雪崩塌的,结果二嫂跟大家说她老公带人上山了,去的就是羊滩子,大家只能赶紧去找人。”
不用他多说我都知道,哪怕没有雪崩,这个季节昆仑山的气候也是相当恶劣的,像我们这种普通人爬上去没准儿都得高反,不死在上面都算命大了。
阿丽亚这会儿心情也不好,使劲儿甩着陈志和光头扶着她得手:“我不去,不想去!”
光头苦口婆心地劝着:“说撒呢阿姨,那我们能让你自己呆在家里呢嘛?”
其实就算没有昨天那码子事儿我们也得带上她,没见过快递员把快递放家里自己上门的。
阿丽亚气得不行:“我不想走路,那你让我骑羊。”
陈志瞬间瞪大了眼睛,把陈小花往身后藏了藏:“嬢嬢,你嘞目的性好强哟!”
他们这一路吵吵嚷嚷的,好在阿力木带我们去的地方离得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就这儿了,这家是我们村里的老人家了。”
我随口问道:“这不是老四爷家?”
他摇摇头:“不是,老四爷平时也不住村里,这肯定是被他们搬过来的。”
我们刚进院子就听见里头吵吵把火地讨论着,听起来绝大多数都是维吾尔族,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语气十分严肃。
好不容易听到几句普通话,大概都是什么封山之类的。
“封山还往里跑的呢,要不是她媳妇嘛过来说,死掉在山上我们都不知道。”
“等一下看咋样呢,人没事嘛最重要。”
我们站在院子里往厅里一看,就看着正中间坐了两个小老头,一个是火车上的白胡子老头,另一个是个维吾尔老爷爷,长长的胡子垂到了胸口,估计是被其他人吵得受不了,这俩人都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而这些人里我还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就是昨晚那个二嫂子,她这会儿坐在一边儿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就跟听不见别人说话似的。
这会儿我们在外头一露面,里头的老四爷一下就精神抖擞起来,他轻轻咳嗽两声冲客厅里的人告了罪:“对不住了大家,家里的小辈来找我,实在是有要紧的事儿,我先回去一趟,晚一点儿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