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是沈安若在请教她,她却已在忧虑着自己的将来...
她接着叹道:“往日常听人们说什么贤妻、贤妻,正所谓‘千金易散、贤妻难得’,更有云:贤妻扶我凌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现下看来,自古以来能称“贤妻”者,真乃伟人也...我们这些做女人的,不仅要忍受世道不公,还要被男人冠上伟人之能。若无此能,也就算不上“贤妻”咯...”
沈安若掌托右脸,万般慵懒地朝左侧颜,“如今,我终于知道先生为何会说‘为妾三年,方为正妻’了...”
她的声音比柳霖霖还要无力,毕竟琐事就在她眼前,迫于无能力解决。
柳霖霖闻言,反倒瞬间来了劲头,对于一个还未在赵府立稳脚跟的人来说,赵衍的态度绝对是天下第一大事。
她已侧倾身子,身段极美地侧倾;脸上也浮上了一抹妩媚,使人无法抗拒的妩媚,“什么为妾三年,方为正妻啊?你口中的先生...可是奴家的家翁?”
沈安若瞥了一眼柳霖霖,十分嫌弃地轻推了对方一下,她是真受不了柳霖霖持以这般神态靠近她,“是是是...我口中的先生正是赵太师,他曾告诉过我:你为妾三年后,自会允你成为赵瑾睿的正妻...”
“我都对你不自称“本妃”了,你这还自称上“奴家”了...柳霖霖啊柳霖霖,你这做花魁的本性可是丝毫不改啊...果真是心思细腻、敏感多疑啊...”
“哎呀,什么跟什么呀...”柳霖霖娇羞甩袖,又端身强装镇定道:“我的处境毕竟与你不同,你以镇北王妃的身份嫁入镇北王府,我却以赵府纳妾的名头被暂收入赵府,连一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我又怎能不在乎家翁是如何看我的呢...”
“唉,事到如今,想这些也没用,反倒让我更愁了...”她刚有一丝窃喜,又骤然紧眉黯淡,“赵瑾睿终不是齐麟,齐麟能为你分担府宅事宜,赵瑾睿呢就算他想帮我分担,也断然没那能耐啊...眼下,单是镇北王府的诸多账目就让你万般难为了,将来我若真成了赵府的女主人,所经手的账目也只会比镇北王府的更多更繁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赵瑾睿呢,我是指望不上了...他能不到处惹是生非,我便已谢天谢地了...问题是府中事宜我还不能请外人分担,外人一旦知晓我无法胜任赵府事宜,也免不了嚼舌根、蜚语连连...”
她一点点地挪动着身子,猛地抱住沈安若的臂膀,满脸愁云,急转语气哀怨道:“安若...奴家命苦啊...奴家本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如今来到赵府才有了几分家的感觉,却不想也偷闲不了几年了。日后,我一旦成为正妻,接管下赵府事宜,在无法胜任下也只能被各种嫌弃了...恐,地位难保啊...”
她突得灵机一闪,眸光发亮,“对,不如你我逃走吧...”
沈安若赫然捂脸,无言以对。
柳霖霖又道:“谁想做赵家女主人就让她做去,反正我是不想做了。现下逃走,总比以后被其他女人取而代之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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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我想好了...你我逃走后,就择一偏僻小镇开个茶馆,你负责煮茶插花,我负责弹唱卖艺,届时我们的茶馆定会生意兴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