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戏子便已被侍卫们五花大绑起来,捆到了文宣帝跟前。
水溶生恐柳湘莲自尽,因此一早便已上前将人制伏,将他嘴里藏着的毒药也逼了出来。
随后又从柳湘莲的腕间搜出了暗器箭袖,拆开一看,只见里头的小箭上涂着一层褐色的东西。
不用验也知定是剧毒之物。
“回圣上,微臣方才便发觉此人举止有异,因此便多留心了些,不曾他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说着,水溶又拱手行礼道:“这些戏子是从宫外进来的,可这暗器构造精巧,只怕非寻常人能有。”
闻言,文宣帝那愠怒的脸上更是染了几分寒意,他冷冷地盯着柳湘莲,仿佛在看一个死物,“说,是谁派你来行刺朕的。”
柳湘莲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整张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只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一声也不敢言语。
文宣帝看得更加火大,冷声吩咐道:“全都押下去,仔细拷问清楚了,务必要给朕问出实话来!”
小主,
“是,圣上。”
话音刚落,侍卫们便将这些戏子拖了下去。
除柳湘莲外,其他戏子皆是大哭不止,一叠声地喊着冤枉。
文宣帝听得头疼,这接二连三的行刺之事令他大动肝火。
且此番竟然胆敢把谋逆之举舞到宫里来,真真是视皇家威严于无物。
文宣帝越想越恼火,决定要亲自彻查此事,非把这幕后真凶碎尸万段不可。
……
毓庆宫。
周福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回去禀告谢长闵,语气里满是惶恐,“殿下,殿下不好了,那柳湘莲行刺失败,如今已被圣上抓了起来!”
谢长闵听了,心中顿时一沉,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失望,“原还指望他能成事,没想到竟这般废物。”
闻言,周福便斟酌着道:“回殿下,奴才打听了一下,原本柳湘莲是能成的,偏那北静王爷心思缜密,瞧出了柳湘莲的异样,一直暗中留神台上的举动,这才害得那暗箭被拦下了。”
谢长闵气极反笑,眼底满是阴鸷,“又是这北静王,一再坏我好事!”
周福甚少见谢长闵动怒,当即便被吓得不敢言语。
沉默半晌后。
谢长闵又冷冷开口道:“先把那给柳湘莲送暗器的小太监料理了,以免他来日受不住刑把事情全供出来。”
周福一听,忙行礼回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嘴上虽应得干脆,可周福心中却是大为不忍。
那小太监算是他老乡,一直都十分孝敬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周福才敢把送暗器这样的要紧事交给这小太监去办。
周福原想着,此事若能成,谢长闵十有八九便是未来的君主,届时也算是提拔了这小太监。
可谁知却是功亏一篑,反倒害了他。
就在周福满心不忍地准备出去时,谢长闵又缓缓开口了,“通知宫外,那柳湘莲的意中人可以抓起来了,再取样那女子的饰物送来,好提醒柳湘莲莫要在牢里混说。”
“是,奴才明白。”
说着,周福便忙领命出去了。
看着书房里静静焚烧的银炭,谢长闵的心中却是越发不安起来。
他知晓文宣帝已对自己生了疑心。
故而才会急不可待地想要抢占先机。
因有宫外内线的再三举荐,谢长闵才留意到了柳湘莲这个人。
听那内线说,这柳湘莲是个情种,一心爱慕尤家的三小姐,隔三差五地便要带上礼品去尤家拜访,可这尤家却根本不待见他,连大门都不让他进。
但哪怕被这般冷待,柳湘莲却仍是不肯放手,依旧时常出现在尤家门前。
只怕连那条路上的狗都已知晓了他的心意。
故而那尤三小姐虽生得貌美如花,却无人敢上门找尤家提亲。
谢长闵听得颇为新奇,便决定亲自会一会这柳湘莲。
若此人果真有几分本事,又那般重情重义,倒确实值得好生拉拢一番。
因此。
在宫外内线的安排下,柳湘莲便被人蒙着眼带到了一间茶室里。
谢长闵见他生得一表人才,且说话间也是谈吐不凡,心中不免颇为满意。
原本他是准备以那尤三小姐的性命相要挟,好逼迫柳湘莲为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