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黛玉如水般平静的乌黑眸子,水溶方知竟是自己误会了。
原本的寂寥不安的心,顿时便如死灰复燃般灼灼烧了起来。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黛玉,温声道:“不知王妃可否愿意给本王一个验明真心的机会。”
顿了顿,水溶又接着道:“本王此生绝不纳侧妃,只盼能同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黛玉听了,那张嫩白小脸顿时便红成一片。
心跳如鼓点般急促起来。
她微微抬眸道:“那王爷之前所言的意中人......”
闻言,水溶忙起身作揖道:“本王心悦之人,始终只有王妃一人。”
听到这话后,黛玉当即便全都明白了过来。
看着水溶那满是希冀的目光,她的眼圈儿不自觉便红了几分,“王爷这又是何苦......”
水溶微微笑道:“能同心悦之人成婚,本王只觉幸运至极。”
说着,他又凝眸道:“王妃不必为此便勉强自己,本王愿静候王妃心意,毕竟两情相悦者方能长久。”
黛玉听得心中越发酸涩,只得红着眼垂眸点了点头。
她实在也分不清自己如今对水溶究竟是何情谊。
是感激?
亦或是感动?
这里头又是否有男女之情?
真真叫人分辨不明。
见黛玉抿唇不语,水溶便缓缓道:“既如此,本王便自去书房歇息了,王妃也尽量歇一会罢。”
黛玉忙起身道:“王爷且慢。”
顿了顿,她又抬眸道:“书房那边到底寒冷,王爷如今伤重初愈,岂能禁得住那般寒意,还请王爷留在这暖阁里歇息罢。”
见黛玉仍肯留他,水溶眼底不禁染了几分暖意,笑着道:“如此也好。”
说着,他又径自去大柜子里搬出了一床厚厚的衾被,熟练地将其铺在地上。
黛玉忙上前道:“请王爷去床上歇息罢,仔细地上凉,妾身去其他屋子歇息便是。”
水溶微微笑道:“王妃素来体弱,又劳累了这许多日子,如今更该在暖阁里好生歇息才是。”
说话间,水溶已快速打好了地铺,温声催促道:“王妃快去床上歇息罢,横竖这暖阁已安了地龙,断不会冻着本王的。”
听到这话后。
黛玉自是不好再勉强,便只好依言上床歇下了。
......
如此又过了半月有余。
水溶因舍命护驾有功,特被圣上进封为北静亲王。
秦牧风等人也皆有不少赏赐。
唯有三皇子谢长闵没有受到额外的封赏。
朝臣们见文宣帝这般是非不分,便都忍不住纷纷上奏为谢长闵抱不平。
文宣帝越瞧越心烦,便传了水溶进宫商谈相关事宜。
养心殿。
“微臣见过圣上。”
“快起来罢,你重伤初愈,无须这般多礼。”
说着,文宣帝又命水溶坐下说话。
孙正海亲自奉完茶后,便带着一众宫仆退了出去。
“朝臣们如今颇为奉承三皇子,溶卿可知这里头的缘故?”
闻言,水溶便斟酌着回道:“回圣上,微臣这段日子在王府里养病,倒真真没怎么在意外头的事情。”
顿了顿,水溶又接着道:“不过微臣想着,大约是为着庄妃娘娘罢,三皇子那日舍身冲出龙舆施救庄妃娘娘,此举不仅叫一众御林军敬服,更是让庄妃娘娘的母家对三皇子感激涕零。”
听到这话后。
文宣帝便微微点了点头,“溶卿猜得不错,那上奏为三皇子请封的朝臣里,皆是些程家的至交好友。”
说着,文宣帝又寒眸道:“如今大皇子已被皇族除名,贬为庶人流放海疆了,太子之位既空了出来,少不得便又有人想谋这从龙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