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没想到事情会败露,也低估了王少甫对妻子的爱重。
谢安宁的死,换来的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孙,而是长子的叛离家族。
勉强理顺了思绪,一股子怒其不争的邪火便腾腾往上冒。
“王少甫是死的吗!”姜翎月忍不住道:“王家人要害谢姨,他竟然不知道?非要等人死了才知道后悔?”
这个祁君逸倒是记得。
他道:“你谢姨死时是正月,王少甫不在京城。”
言罢,不等姜翎月发问,他便继续解释起来。
“王氏一族祖籍梁州,族中规矩三年一次祭祖,需嫡系族人回去亲自操办,之前都是王御史出面,但王御史年事已高,今年王少甫既然回了京,就该他代父出面,前世便是如此,等他从梁州回来时,你谢姨已经去了。”
这也是祁君逸几次三番为王少甫说话的原因所在。
实在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前世的遭遇,太像了。
都是没有见到心爱之人的最后一面。
只是王少甫经历的比他更早。
他看向神情怔忪,久久无言的姑娘,道:“在妻子死后,王少甫开始疯狂打压姚家,没多久,又叛出家族,亲手刨了妻女的坟,顶着千夫所指,将她们的棺椁葬进了谢家祖坟。”
在世人看来,妻女接连死亡,让王少甫跟姚家结了死仇,也让他性情大变,行事无度乖张,最后竟然叛离了家族,孑然一身。
祁君逸当时耳闻时,只觉得此人如此轻易就移了性情,实在难堪大用,自己看走了一回眼。
而大瀚能臣辈出,不过折了一个王少甫,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等到几年之后,他同样痛失所爱,才体会到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
换做是他,谁敢趁他不在京时动他逆鳞,别说性情大变,脱离家族。
他……
祁君逸抿了下唇,没再想下去。
“后来呢?”姜翎月看向他,定了定神,问:“你说过,姚家最后被王少甫弄倒,嫡系一脉流放三千里,那他自己后来如何了?”
祁君逸道:“辞官离京,不知所踪。”
轻飘飘的八个字。
姜翎月心都跟着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