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决定说出来,谢安宁做好了不被理解的准备。
毕竟,世况如此。
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男人,她竟然要和离。
任谁听了,都要骂一句不识好歹。
然而,姜翎月却是重重点头,“那就离!”
话落,不止是谢安宁,就连一旁听着她们说话的王婉还有钱嬷嬷都面露惊诧。
“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如今世风开放的很,京中妇人和离虽不多,但也不是仅有一两个特例,谢姨既然在王家过的不高兴,那就归家好了。”
姜翎月道:“人生短短几十年,什么都没有自个儿高兴重要,谢家尚在,你只管归家关起门过自个儿的日子,我看谁敢说一句闲话。”
“有闲话也不慎要紧,”
谢安宁笑道:“我只是和离,又不是杀人犯法谋财害命,何必在意旁人眼光。”
她看得如此通透,姜翎月更是放下心来,问道:“那他可愿放你离开?”
“……”谢安宁默了默,而后缓缓摇头道,“他眼下俨然一副幡然醒悟的做派,后院妾室也被遣散,还道要带着我们母女出府别住,绝无可能自愿写下放妻书。”
闻言,姜翎月一愣,瞬间领悟了其中内情。
王少甫对发妻还有情意,且情意不浅,以至于而立之年,果断做出放弃纳妾生子的抉择。
这就有意思了。
她眉梢微扬,“谢姨既下定决心要和离,他若不肯放你走,那我倒是可以出面……”
“暂且不用,”谢安宁不愿累及她的名声,摇头道:“姨母不是同你见外,而是我自己有法子能带着婉儿离开王家,届时若需要助力,一定不跟你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