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走一个吗?”
“不可以,这些小团子都是有编号的。”
“哦,”黎问音一撇嘴,计从心来,“那我偷走一个,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行的,”贺鸣看着她,“小手不是很干净哦。”
黎问音不干了,窝在小沙发里抱紧自己的小团子,像大人不给买玩具就不走了一样嚷嚷:“不嘛不嘛,就要一个,就一个,它想跟我回家——”
这是在干什么,贺鸣都愣住了,又惊又疑地看着黎问音闹。
但同时他也知道,黎问音现在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突然发疯的黎问音才是最正常的黎问音。
“......你这样也不行,这些团子在这能跳能叫是因为这个房间布置了魔法,离开了它就死掉了,”贺鸣劝道,“不能让它死掉。”
行吧,黎问音要保护好黎问音团子,不让它们死掉,于是黎问音挥泪告别黎问音团子,忍痛割爱,坚定地迈着步伐决绝地离开房间,决定给它们最大度的爱,什么真正的爱是放手。
贺鸣看着她一番自我斗争,看出来她大概自己在自己心里演了一出戏,还给她自己安排了一个悲情痛爱的什么角色,不知是脑补到那个星系去了,一个人斗争的十分精彩。
他无奈地想着,现在这样,真是和前阵子对他起手十级爆裂魔法,禁闭室里对他犀利冷酷骂醒的那个黎问音,看着真不一样。
不过也好。
都是黎问音。
——
从治愈室出来后,黎问音舒展了一下胳膊,整个人放松多了。
粗略一看,这么完整设施,这么大的规模,不像完全自发性组织起来的后援团。
听贺鸣说是北极星邢蕊组建的,以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的脾性,估摸着在偷偷谋划着什么,不知是用来联络扩充人脉还是干嘛。
但是现在一看也挺好的,不是什么坏事。
黎问音挺开心,还臭屁起来了,舒展过后的胳膊收回来莫名就开始扶额,苦笑起来,摇着头道:“真是,拿你们这群小笨蛋没办法呢,这么喜欢我,那就随你们去好了。”
贺鸣:“......”
怎么突然油腻起来了。
不过贺鸣还在溺爱,他思索着:“你现在这个动作不错,下次活动还有做制品的话,就做你扶额苦笑。”
黎问音:“......”
她其实是故意抽象犯贱来着。
“开心了?”贺鸣观察她,“想好怎么面对绝症病人的期待了?”
“嗯!”黎问音竖了一个大拇指,“完全没有!”
“......”贺鸣困惑,“那你是?”
“我完全没想好!不知道怎么办!做不了选择!”黎问音还在比她的大拇指,“但我是这个!”
“...好,”贺鸣不解,只是一味的赞成,也比了一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黎问音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个赞扬。
她转过身,双手一起插在口袋里,心情很好地哼哼。
她确实如她所言的,一点都没想明白,还是不知道如何做抉择,如何面对巫鸦老师和自己的黑魔法天赋。
但那要如何?
生活还要继续,学校还要上,作业还没写完,明天的课还有一大堆,她现在仍是巫鸦老师的学生,仍是黎问音,朋友们都在各自奔赴前程,周围的同学们都步履匆匆,喜欢的人......
哦对,因为尉迟权明显就是和巫鸦老师比较熟,知道内情的,黎问音这几天因为巫鸦老师的事而郁闷,避着巫鸦走的同时也躲着尉迟权了。
喜欢的人还没搞到手,小小的萌芽才刚出来就被自己晾着了。
黎问音想着,反正又不是现在立刻就要做决定,万恶的黑魔法师还没杀到她面前,自己也没暴走到他们都控制不了。
他们都在扬帆起航,自己也不能落下啊。
好好生活吧!
——
“来来来,都让一让,让一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