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我儿一死谁获益最大?这当今天下又有谁最为忌惮我儿?”太任呵呵一笑,极尽嘲讽之能:“这难道不是他们干出来的蹩脚戏码?”
“难道不是他们最希望我儿突然暴毙,最好是姬家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全死光了才好?”
太姒心中那个人选已经呼之欲出:“是,是······”
“是什么是?”太任突然收回手臂狠狠在这空中一挥:“如果你这样想,那才是真的愚不可及难以救药!”
“娘,够了!”一旁的西伯侯姬昌终于看不下去:“您就少吓唬一下她吧。”
西伯侯姬昌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太姒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离老祖宗的掌心,在自己夫君身边坐下。
收敛一身气势的太任瘫坐在长椅之上,像极了一只蜷缩在边角人畜无害的老猫,兀自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很多事即便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心有余悸的太姒出声安慰道:“老祖宗您宝刀未老,我们这些后辈还想仗着您这颗大树,多享几年清福呢!”
“行了,这些话我听得够多的了!”太任自嘲一笑:“是该将手中的权力分放给身边的人了,不然占着茅坑不拉屎,要被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喽!”
也就在今晚,婆媳二人正式开始,逐渐交接执掌后院的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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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厅当中三人正襟危坐。
“我最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谁能够精确掌握儿臣巡狩归来的时间以及返回路线。”
西伯侯姬昌看了一眼身边妻子:“自巡狩开始,一些不太重要的会议见面,便由专门培养的替身代为出面。”
“这些替身,无论身材相貌皮肤皆与我格外相像,又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金钱时间,模仿我的行为举止言语谈吐,甚至一些最容易被人忽略掉的细微动作都不会放过,这一路之上瞒不过不少州城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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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在巡守归来的途中为了应对此类事件,更是错开时间,分三批人马,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路线,分次返回西岐。”
说道这里西伯侯姬昌明显动了怒气:“可未曾想到,即便是这样,还是在西岐城外百里之遥的锁儿郎被刺客伏击,若不是散宜先生舍命相救挡下一记杀招,儿臣怕是此次凶多吉少。”
闭目养神的太任说道:“此次巡狩之前,上大夫太颠、闳夭配合大将军南宫适驻守后方,而上大夫散宜生陪同巡狩,能够真正掌握具体行进路线与时间的人选不超过三人。”
“别说是大将军南宫适,就连她。”太任睁开双眼,一指儿媳太姒:“都不清楚。”
“所以儿臣猜测······”
母子二人双双对视,手指蘸上茶水,不谋而合在桌上写同一个人名。
太姒好奇看向桌面,先是感觉荒唐不已难以置信,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呢?”
可细细一想,终于摸清此中关隘,想通利弊要害,顿觉后背一阵发凉,失望的同时又感觉格外悲戚,银牙紧咬挤出几个字来:“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母子二人擦去人名,皆不愿将此事继续深究。
先前只是猜测,未曾想却在自己母亲居然也持同一想法,那么遇刺一事,十有八九与他脱不开关系!
只感觉万分疲惫的西伯侯姬昌摆了摆手:“此事勿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