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跪在蒲团上,一边哭着一边给烧纸。
为了不让顾婳太操劳,所有矩州城来祭拜的都挡在帷幔外面。
袁忠勇被掀翻了马车,伤上加伤,痛得嗷嗷叫,可也坚持被抬回官邸。
没想到被黑甲卫拦住不让进,让他去官府驿站歇息。
他哪里肯,在门口叫叫嚷嚷。
“我乃钦差,你们阻碍钦差就是欺君!”
在场的人品阶都没有他高,众人不吭声,但死死守在大门就是不让他进去。
但他们叫嚷着会惊扰慕君衍的魂魄。
顾婳气急,噌的站起来冲出帷幔,直接奔到大门。
通红的眸瞳杀气腾腾:“你再不闭嘴我就让人将你们的嘴全部缝上!”
袁忠勇被她骇人的模样吓到,结结巴巴:“你、你敢!我是朝廷命官……你、你们要干什么……”
赤羽与沈漓同时上前,赤羽钳住他的下巴颌,逼他张开嘴,沈漓迅速丢了一个什么东西进他的嘴里。
袁忠勇嗓子眼顿时冒火,想张口骂人,却发现发出声音了。
顾婳冷扫一圈:“这是矩州城,你们谁再胆敢惊扰国公爷的英灵,我保证让你们回不去了!”
天武军们哪里敢吱声。
他们也只有十来人,断不敢和慕家军对着干。
顾婳不想再看到这个混蛋,挥手:“送去官府驿站。”
天武军几个人赶紧将人抬起跑了。
顾婳刚想转身,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
“赤焰?”
赤羽忙顺着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一抹黑影消失在黑夜里。
他低声道:“还真是他。”
“他何时来的矩州?”顾婳有些疑惑。
“不知道呢。属下没有收到消息。”
既然来了,又不现身是怎么回事?
顾婳没有心思管其他的,满心都堵着难受。
“芷兰姐姐,你们替我守着,我不想被人打扰。”
说罢,她转身回到灵柩前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纸,一边哭诉。
“慕君衍,我都不敢相信你死了。我竭尽全力想要改变这个结局了,我习武、学经商、学朝政,可为何还是这样?我都没来得及与你并肩,你就走了!”
顾婳哭得太伤心,没注意到棺椁后面的幕帘背后,站着一个男人。
被剪的双手紧攥拳头,骨节发白。
“我给你多少点纸钱,你能不能重生啊。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我已经努力强大了,我努力能与你并肩,共同面对魑魅魍魉,可我还没学会,你就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啊?那些人恨不得断了慕家的根,我怎么保护你唯一的血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