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娘瞪着猩红可怖的大眼:“你们拿了银子还满口喷粪!”
“没错,陆嬷嬷在丧事当日给周围邻居每户都赏了一两银子,让他们不要胡说。”
赤焰接着取出一篇证词:“这是银枝娘亲笔所写,但她知道有人不会放过她,为了保护女儿,翌日自缢而亡,并留下血书,让银枝知道父母被害真相。”
赤羽接过证词在顾渊和王衡面前展开,两人脸色齐变。
“至于纪玄谕,他的确掉落悬崖,却被当地猎虎所救,留下一件血衣。救他的猎虎也找到了,他说被救之人说有人诱骗他到崖边,推他下山崖。”
顾婳接过话:“纪哥哥因我被害,因裴氏不想让我逃离她的魔掌,想让我继续受难,阻止纪哥哥带我走。纪哥哥乃童生,谋害童生是什么罪名,想必大舅舅和父亲都知道吧?”
慕君衍面色微沉。
纪哥哥。
叫得可真亲热。
杀个奴真没啥事,可谋害童生罪过就大了。
顾渊和王衡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背脊凉飕飕的。
王衡非常后悔接到婚宴喜帖,更后悔自己想攀上雍国公亲自赴宴,否则,他不用面对这堆糟心事。
“还有……母亲。”
顾婳看向哭成泪人,软软的靠在周嬷嬷怀里的母亲。
“若不是我带着精通毒的沈姑娘回了府,发现母亲被人下毒,现在,恐怕母亲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母亲乃五品令人,谋害朝廷诰命又是什么罪?”
顾渊和王衡面无人色。
王氏闻言哭得更凶了。
她的女儿啊,自己过得那样惨,还想着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顾婳忽然一笑,笑不达眼底,看向顾宛如。
“长姐,你杀了多少人呢?”
顾宛如惊恐的瞪着她:“我没杀人,都是裴氏杀的,和我没关系。”
裴姨娘闻言,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她用尽心机捧着的亲生女儿,在此刻,竟只知道将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
裴姨娘忽然跪在地上,猩红发狂的眼睛死死盯着顾婳,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如儿谁也没杀。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嫡出小姐。都是我,全部是我!可我有错吗?我乃江陵首富裴氏一族最尊贵的嫡长女啊,凭什么我要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