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霖浑身一僵,顿时失了所有力气,那只拳头再也打不下去。
他盯着淡然自若的郑泰安,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些什么?”
赌场逼债的事,郑泰安是不是也知道?
这么想着,纪怀霖竟恐惧起来,根本不敢看纪霆东一眼。
郑泰安温笑着,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种有辱门风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该由他提及拆穿,他只给老爷子提个醒,剩下的事让他们自行解决吧!
是杀是剐,都跟他无关。
不过,郑媗的事跟他有关。
郑泰安侧目看了眼绷着脸的郑媗,而后回头落在纪怀霖脸上,温和的声音极具压迫性。
“麻烦纪三先生,日后对我的女儿客气一点,敬而远之就好。”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郑泰安喧宾夺主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来给自己女儿找场子的!
并且,还是有备而来。
纪遇深黑眸涌动晦暗,手下是纤细柔软的腰肢,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无端哂笑。
他对这十五亿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
敖七那厮下手从来都狠,既得了他的首肯,能让他这三叔囫囵个从港城回来已是给他面子了!
一开始他就知,今晚的家宴不会太平。
原本他是没打算让郑媗过来的,纪家乌烟瘴气、勾心斗角的肮脏一面他自卑示于郑媗面前。
他的媗宝,是清冷无瑕的皎洁明月。
在她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剔透可见,而不是沾染这片脏土。
他多想一辈子将她护于羽翼之下,让她目之所及,都是人间净土。
但是郑泰安夫妻的突然到来打乱了这一计划,同时也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他这老丈人心思深沉,手段极高,有他出面,根本用不上他出马。
纪遇深抚摸着郑媗脑后柔软的发丝,垂眸看着那张精致面容上的复杂情绪,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角,却乍然对上一双琥珀色的透澈瞳眸,蓦然失笑,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