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遇深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俊美英挺的外表在一众中年男人中格外醒目。

听到傅明礼明显不满的抱怨声,他漆黑冷沉的眼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讽刺:“现在才说,晚了。”

傅明礼想要衣锦还乡,回顾一下校园生活,却非要他跟着一起来受罪。

纪遇深根本对这些煽情的校史无感,更不想来参加,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开两个会议,想办法把迟迟不见增长的营销部的业务额提上去。

现在好了,离场就是失礼,只能耐心地在这里熬着了。

傅明礼翻了一下节目单,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个馊主意,笑得贼贱:“下一个节目是乐队演奏,基本就是来中场休息的,待会儿我们借口人有三急,直接就溜吧。”

果然,是傅明礼的基操。

纪遇深微不可见地嗤笑,腔调慵懒低沉:“想走就走,需要什么借口。”

傅明礼失笑,也是,以纪遇深的地位,就是开场就走,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帘幕拉开。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钢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纪遇深也不例外,这几乎是节目开始以来他听过看过的最有水准的表演了,完全是让人耳目一新。

他顺着琴声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却定住了眸子。

台上坐在钢琴前的少女绰约多姿、肤如凝脂,安静美好得像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水墨画,美得惑心、品得舒心。

纪遇深仅是失神了片刻,他那一瞬间的失态却被傅明礼尽数看在了眼里。

傅明礼很有眼力见地止住了欲脱口而出离开的话,安静地闭上了嘴。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老纪如此失神,不容易啊!

纪遇深面色如常地听完了这首曲目,很认真,听到高潮之时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再没有过丝毫要走的言行举止,仿佛真的是被音乐给吸引到了。

一曲终究是到了尾声,行云流水般的钢琴声动人心弦,只留下了袅袅余音、经耳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