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捕头甚至为里正整理好衣服,拍去衣服上的灰,脸上的泥。
“呜呜——”
小孩在一边伤心地擦眼泪。
“小孩,他怎么死的?”齐捕头问道。
“嗝~里正爷爷是为村子死的嗝~村里面没那么多粮食,里正爷爷嗝~就自己当成粮食,昨天嗝~昨天晚上上吊死了,让人将他挂在牌坊上,哇——”小孩一边说一边打着哭嗝,最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你认出来那些狗官长什么样子了吗?”齐捕头一边给小孩拍背一边问。
“没有——我没有认出来——他们和你们一样捂得严严实实地看不见——”小孩越来越伤心。
见怎么也哄不好,林子平和齐捕头也不管那小孩,将里正的尸体抬到路边。
小孩抽抽噎噎亦步亦趋地跟着后面。
林子平看见里正的尸体五味杂陈,曾经刚来村子时和里正谈话的情景历历在目,如今——哎——
而且林子平与事情发展成这样的情况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酸楚涌上心头,渐渐红了眼眶。
“怎么了?”齐捕头问道。
林子平转过头默默擦了擦眼睛,摇摇头。
“我们该走了。”齐捕头对林子平道,又俯身对小孩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我们要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林子平从袖中掏出一块麦芽糖,随手塞到小孩手中,便急忙跟上齐捕头的脚步。
回程期间,和村民们擦肩而过。
村民们骂骂咧咧,一脸苦闷。
显然没有追上人。
齐捕头双手抄在袖子里,佝偻着腰,见到村民们,停下来颔首打招呼。
村民们也看见了两人。
林子平和他们的视线碰撞,心不由提到嗓子眼,担心他们看出什么来。
所幸,他们只是看了两眼便转移开了视线。
林子平随着齐捕头离开,与村民背道而驰。
回到县衙,齐三等人还没回来。
林子平解下面巾,发现满头都是汗,手心还被掐出血,现在都已经结痂了。
“粮食数量征缴不够,明日继续。”